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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华久久不发一言,深沉迥灼的眼睛凝视着沈流月,仿佛想要看穿她。
玉容暇像失了魂一般,神情空洞,这追寻了十五年的真相,远比想象的简单,残忍,让人无法接受,谁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
顾孟平心中有天下,他为了天下可以舍弃自己。
沈流月想一力担下天下之大不韪,只为了保住顾孟平的清名和玄天门的百年基业。
他们都没有错,那错的又是谁!?
玉容暇浑浑噩噩的跪在地上,头痛欲裂,手抠进头皮渗出了点点殷红的血迹,一双桃花眼赤红如血,面目狰狞,墨发散落在肩,像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这是他此生最为珍重的两人,一个神魂惧散,而另一个,曾受他心口一剑,而今站在他的面前,说出的真相比把他凌迟还痛苦百倍。
他救不了顾孟平,也伤了放在心尖之人。
沈流月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冰冷如磐石,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任何波澜和触动,可当她看到玉容暇痛苦难当的模样,她的心,像被啃噬了一般。
那是玉容暇,曾在她逆境中,十年如一日陪伴她的玉容暇,她别开脸,不忍再看。
她可以对夜凌华义正言辞,因为在夜凌华心中,大义法度高于一切,他永远不会感情用事。
若当日是夜凌华遇上,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天下,手刃顾孟平,也会毫不犹豫担下所有罪孽。
夜凌华,他是玄天门的法度。
可玉容暇不一样,他被保护的太好。
在玄天门,顾孟平一人担下了外界所有的压力,而夜凌华,则打理着玄天门的一应事务。
玉容暇只需要专心研究药理,而沈流月,只需要窝在避月峰,柳汀雪可以几十年云游在外。他们三人的自由,全是因为有另外两人扛着。
不同的是,玉容暇百年来,在顾孟平的保护下,并未受到什么挫折,顾孟平将他救回玄天门,他也失了为妖时的记忆,他呆在玄天门,一路顺风顺水,直到顾孟平死。
而沈流月,却一路坎坷,所思所想自是比常人多出许多。
沈流月可以对夜凌华毫无负担的说出这些话,却无法对玉容暇如此。
玉容暇与她一般,失了父母亲友,玄天门和这些师兄弟,对他来说,胜过一切。
沈流月感同身受,像他们这种人,失了至亲,在世上的牵绊少之又少,只要能握住一个,都想用性命去换。
顾孟平死在她的剑下,她也无法解释,那日她神志恍惚,却仍记得,玉容暇看到顾孟平死在无双剑下,眼底滔天的痛与恨。.z.br>
玉容暇声音泣血:
“小五,为什么?我们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大师兄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会被穷奇附身?
这到底是为什么?“
沈流月呆滞了一会,睫毛颤动。
她不敢想这个问题,一旦想,就是刺骨之寒。
若当初她没有只身入万毒谷,顾孟平也不会去魔界寻她,也就不会被姬如千泷用计困在戚壤,被穷奇附身,一切的源头,依然是她。
人生中有无数的抉择,而她每次自认为对的抉择,总会有别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她的抉择,似乎总是错的。
沈流月脸上血色全失,低语道:
“容暇,我回答不了你,也不想再深究,我们都需要活着,好好活着,背负的太多,是没法活下去的。
容暇,我不再需要你的原谅,大师兄的死,我也无法偿还,或许人要活着,就要学会死皮赖脸,而我学会了。“
沈流月突然扬起一抹笑意,带着历经沧桑和世事的牵强和疲惫。
听到沈流月的话,玉容暇渐渐克制住内心的狂乱,松开紧拽着发稍的双手,抬眸看向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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