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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晞听他语气别扭，暗道，受这么重的内伤他还有力气生气，不想刺激他，她声音放缓放柔，像哄小孩儿似地说，“我知道，王爷心思慎密，不论做什么都有你的道理。现在，你不要说话了，惜着点力气，闭上眼睛，睡觉吧。”
魏景予也是累了，依言闭眼。
她帮他掖了掖被角，从床里头把自己的血衣拿出来，撕成一条一条，又用簪子把没撕碎的上半身断裂处扎出一个一个小洞，而后像穿线似的把那一条一条的系上去。
她是不能直接把一包血衣抱出宫的，当然，也不能把血衣留在这里，要做到来去如风，不留痕迹，只有把撕烂的前后襟再接上去，明天穿回去。
谁也看不见她里面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一切弄好，她将衣服撑起来瞧了瞧，活像叫花子的衣服，还带着血。
她叠好，塞到枕头底下。
一转头，见魏景予正睁着眼睛，他没睡，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烛影摇曳，同榻而卧，墨染晞的脸红了一下，小声问，“你怎么不睡？”
她在旁边悉悉率率的弄出些动静，他怎么睡得着？
再说，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时候，他的神经很衰弱，根本无法安然入眠。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我冷。”
墨染晞抿了下唇，她知道虽然炕烧的挺热乎，他受了内伤，吐了好多血，身上肯定凉。
她说：“要不我扶你坐起来，帮你把衣服脱了吧，你和衣睡热气儿不好进你身体里。”
魏景予阖了阖眼，同意她这么做。
墨染晞从自己被窝里出来，跪起将他扶起，一层一层帮他脱了衣服，只剩贴身亵衣，又扶他躺下。
她帮他把脱掉的衣服叠好，手揪着他腰带上的玉佩问：“怎么断了？另一半呢？”
“在荷包里。”
墨染晞打开他的荷包，拨着里头的银子，果见有半片绿色的玉佩。
她奇怪：“什么时候断的？”
魏景予不愿讲话的样子，“你冲向圣驾的时候。”
墨染晞微怔，心头一动，但她马上就清醒，他怎么可能会为她担心，怕是担心她一旦出事，会连累到他吧。
墨染晞没再说什么，把他的衣服放好，又将自己的被子拉上，准备躺下时，胳膊伸向他那边，小手从他亵衣的领口处伸进去往里钻。
魏景予黑眸一紧，如同被马蜂蛰了似地，低斥一声，“别乱摸。”
墨染晞的手在他胸口处贴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躺下说，“我是探探你身上还凉不凉。”
魏景予脑袋平放，斜眼睨着她，暗自回味着方才她的小手那种温热柔软的触感，语气淡淡问：“凉吗？”
墨染晞眼睛盯着帐顶，方才她抚上他胸口，他那里平实紧致，那是肌肉的触感，她暗暗想象了一下完整的画面，淡淡答：“凉。”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墨染晞盯着帐顶的眼睛眼皮有点打架的时候，魏景予出声问：“你身上一定很热吧？”
墨染晞“嗯”了一声，“炕上本来就热。”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想睡了。
魏景予俊眉皱起，“你是不是想睡了？”
“嗯。”
“可是本王睡不着。”
“？”
“所以，你不准睡，陪我说话。”
墨染晞暗暗不满，介于他现在是伤患，她不跟他吵，勉为其难道：“王爷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便是。”
“你来说。”
墨染晞转头，瞥向他，烛光穿过半透明的帐幔洒进来，为他苍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橘色，竟是格外的俊美。
她暗自欣赏着，同时想着，说点啥。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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