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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无力地垂着,似乎已经昏迷。他搂住颜湛的腰,扶着小孩儿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艰难。
本想将小孩儿打横抱在怀中的。
但他现在腿肚子仍在发颤,根本没多少力气,颜湛的身形又跟他相差不多,他有点儿抱不动。
“这是……”
刀疤脸看他二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想问问怎么回事儿也没敢问出口,上前想帮萧惩一把,就说:“将军,我替你背着他吧?”
岂知竟如触碰到恶龙的逆鳞,萧惩冷冷一扫,低吼:“别碰他!”
“……”
刀疤脸手一缩,望着萧惩猩红的双眼,眼中的狠厉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萧惩稍稍缓了口气,由扶改背把颜湛扛到背上,沉沉地说:“自此刻起,若有人再敢擅自行动耽误了行程,格杀勿论!”
找惟灵君救颜湛,半刻也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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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惩放出的狠话很快起了作用。
后面的路他们走得很顺利,没再出什么幺蛾子。未几,走出瘴气弥漫的竹林,终于看到一大片草堂。
粗略一数,得有百十间。
但大多数屋子都是铁将军把门儿,土坯泥顶,破败陈旧,只有东厢的三间大屋炊烟袅袅,飘着药香。
屋前有二三百亩良田。
骄阳下,四五名短衣短褂头戴草帽作农人打扮的散仙正挥着锄头播种草药。
有名灰衣散仙看到萧惩他们,停下手里的活儿直起腰,示意同伴:“嘿,谷里来客人了。”
另外三人听他呼唤,都回过头来。
萧惩背着颜湛不方便行礼,便朝他们颔首示意,客客气气地说:“诸位仙长好,敢问惟灵君可在谷中?”
后转身的几个散仙没有答话,只对他回以一笑就又忙着播种去了。
灰衣散仙则摘下草帽扇扇凉,十分热情地招呼他道:“在呢在呢,君上知道近日有人要来,便把四海水君的喜宴也推了,一直专程等着呢。”
顿了顿,把锄头插在地上,“你随我来。”
萧惩一听,如释重负,再次点头致意:“多谢。”
让刀疤脸他们先在此等候,抬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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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散仙只将萧惩送至门外便又回到田中务农。
萧惩抬手扣了三次门。
片刻,门里传出缓缓的一声:“进。”
萧惩推门而入。
诺大的屋子里堆得到处都是药材,东一捆,西一筐,地上、墙上,就连床上都有,乱如鸡窝。
天气本来就热,室内狭隘的空间越发使人汗流浃背,心生焦躁。
难得医桌后面端坐着的绿衣仙官仍然能够平心静气地誊写药方。
他是真的平心静气。
如慢镜头一般,每做一个动作写一个字,用时都是平常人的五倍还要多。
听到萧惩进来头也不抬,缓缓地一指桌角,又缓缓地说:“你要的——‘铁树银花"——就在这里——自己拿吧,仅此一棵——需要以灵力——浇灌——”
萧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瞥,看到那里有个小花盆。
盆里栽着一株灰色的植物,干干巴巴的,目前还只能称之为“铁树”,尚未到开花的时候。
敛了目光,萧惩道:“我带了几名病人来,仙君不需要再看一眼吗?”
惟灵慢慢悠悠道:“不必——我知——”
萧惩感激道:“如此,多谢仙君。”
但没急着去拿药,背着颜湛又往屋里走了几步,直走到药桌前,说:“但我这里还有个病人,要劳烦仙君帮忙瞧一瞧。”
“嗯——?”
惟灵真君此时才极慢地抬起头。
这是自萧惩进门之后,他做的第一个“大动作”,花了差不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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