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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年迈,积劳成疾。
遇袭之后一病不起,勉强撑过两年,终于到了弥留之际。
死前,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再看一眼自己的亲外甥,妹妹的亲孩儿。他对萧惩一直心存愧疚,寝食难安,时常整夜不寐。
殷九离正是奉了国主之命,来接萧惩。
半路上遇到的花应怜。
虽未见着国主,但隔着层层纱幔听到他衰弱的声音,殷九离也猜出他父皇命不久矣,不想让父皇的心愿变成遗愿,只能含着眼泪答应接萧惩进宫。
在回宫的路上,殷九离一句话都没跟萧惩说。
不过距粮仓事件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他的火气应该也消下去了不少,偶尔目光相对,看向萧惩的眼神也没再那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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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国主安排的。
萧惩刚走到寝宫门前,皇后与八位公主就迎了出来——
印象中明艳大方风华绝代的皇后舅妈被日渐衰败的国情愁得连头发都花白了,眼角刻着抹不去的皱纹,八位牡丹花一样娇艳欲滴的公主表姐一个个也都瘦出了尖尖的下巴颏儿。
看到萧惩,她们上来簇拥着他,一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乖乖,你还记得舅妈吗,你刚出生时我还抱过你呢。”
“哇小十表弟长得真俊哪,跟公主姑姑简直一模一样呢。”
“小十小十我是八姐,以前常听小九说起你,你在外面真是受苦了。”
她们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地对他说话。
世人都讨厌他,萧惩这辈子还没如此受欢迎过,一时都愣住了,唯一觉得她们的拥抱好温暖,她们的声音再吵都不觉得烦——
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吗?
穿书太久,久到他都已经忘记,曾经他也是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捧在手心里呵护的。
鼻头泛酸,萧惩回抱住她们,挨个儿喊着:“舅妈,表姐。”
殷九离在旁边看着,踌躇片刻,也过来跟他们抱在一起,声音哑哑地说:“我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萧惩搭上殷九离的肩膀:“表哥。”
殷九离没说什么,只轻轻应了一声,“嗯。”
皇后用手帕擦眼泪,边哭边笑,催促他们说:“别只咱们团圆,你父皇还在屋里呢,别让他等太久,你们快进去。”
进去晚了,很可能就见不到国主最后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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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屋,空气里弥漫的是浓烈的腐臭。
就像落叶烂在泥里,又像一碗吃剩了好几个月的馊饭,更准确地说,就跟粮仓里死老鼠的气息一模一样。
萧惩看向四周,殿中摆了几百只火炉,但已经灭了,只剩下炭火的余烬,密闭的门窗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昏暗的光线下,一层层的纱幔挡在国主床前。
床上的人动也不动。
萧惩心中起疑,觉得好像哪儿哪儿都透着丝说不出的怪异,于是唤了声:“国主舅舅。”
掀开一层层的纱帘往里走。
刚掀到第三层,床上的人猛然低喝:“别过来!”
声音粗哑苍老,像被砂纸打磨过似的。
萧惩一顿,回头看看殷九离,对方朝他摇头,意思是国主一直不肯见人。
于是萧惩就没再往前走。
国主问:“厄儿?你是厄儿吗?”
萧惩放下帘子,垂着手说:“是我,舅舅,我来看您了,您感觉还好吗?”
“哎!”
国主答应了一声,连连说:“好好好,你不用过来,站那儿就行,舅舅看得到你。唔,当年的小娃娃已经长成大人啦,能看到我们一家团圆,舅舅也算死而无憾。”.
萧惩问:“您怎么了?”
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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