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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达达利亚收起弓箭，散兵的脸色暗沉下来，抓了抓脖子上被勒出的红痕。
魈的不屑地啧了一声，抱着手臂，空上前一步，警惕道：“你来做什么？”
“刚从先生那过来，刚刚太惊险了，你们把他弄死了我怎么向愚人众交代。”达达利亚半开玩笑地摸着酸痛的后颈，散兵大步走到了他的旁边。
“我们还要回愚人众，大家再会。”
空犹豫了下，抬脚要走过去。
“空。”魈目光如炬地注视着空，随后用未结冻的那只手抓住了他，低声道：“跟我走。”
“护法夜叉要强行缉拿空归案，也要先问过我们愚人众的意见。”散兵走过去强行分开两人的手臂，但魈单方面抓的太紧，根本掰不开。
“愚人众，你留不得。”魈的声音低低沉沉，仿佛压抑着什么。
空低头这才发现，原本搭在手腕上的手悄然紧握，身体也不知何时撞上了身后的矮墙。
墙壁上爬满了藤蔓，乍撞上去不疼，空心想魈还真会挑地方撞，顾及到了他的腰，抬头一望魈的眼神可怕到要吃人一样。
公子、散兵和神里绫华早就不见了踪影。
“魈？”空低哑着嗓子，叫他名字。
这成了压倒魈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细密的吻像一滴雨轻轻滴落在空的额头，最后落于唇瓣。
空被魈按在墙壁上吻了好久，十指交扣，薄茧在彼此手掌中摩挲。脸上犹如被火苗灼过，红的滴血，嘴里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辣味。
这种辣味很熟悉，空闭眼冥想，才想起这是绝云椒椒的味道。
蒙德至冬一带确实有亲吻礼，璃月人含蓄内敛，绝对不会有吻别这种东西，所以多半是因为绝云椒椒打乱了魈的理智。
空捂着嘴看魈一眼，神色慌张地推开他的肩膀，走了几步，又折返到魈面前。
“这是回礼。”空在魈眉心吻了一下，“再见。”
第二日一早，散兵坐在高高的石堆上，手里正掰着一根香蕉。看到空过来，把腿边盖着黑布的藤编提篮朝底下扔去，“拿着。”
提篮里是一满筐的新鲜香蕉。
空捻了上面的水珠，掰了一根送进嘴里。晨露混着水果的芳香令人神清气爽，他之前没有吃过这东西，但在《提瓦特旅行手册》上见到过，是一种具有特殊气味的热带水果。
在稻妻送香蕉有送健康的意思，也代表对人的感激和尊敬。昨晚他没让魈杀了散兵，散兵说日后会报答他。:
空抽搐着嘴角，心想散兵别拿人头报答，他可没有仇人。
从石头上起身，空转头望着还躺在石头上闭着眼睛晒太阳的散兵，问，“昨晚的那个女人，让你想起你的父母了吗？”
空昨晚回了宿屋，散兵住在他隔壁屋，因为挡板是木头隔音效果并不好，他听到散兵叫了一夜的「お母様」。
“お母様，是什么意思？”宿屋的老板娘在手账薄上记账，抬头微笑地告诉空，说是母亲的意思哦。
散兵抚了抚额头，“啊，是母亲。”
年幼时，有个身穿樱花和服的女子，握着他的小手，在夏日祭的阳光沐浴中走出那条望不到尽头的长廊。
长廊的尽头是威严肃穆的祖父，和跪坐成两排穿着黑色和服的不停颔首的武士，胸前那闪着光的稻妻家徽像是傩物……他心里害怕，就扯了扯母亲的袖子。
母亲叫他乳名，说别怕。
在那之后他的记忆都是被鲜血晕染的，再之后，他成为了愚人众的执行官。
“记不起来了。”
想到这里，散兵睁开眼，背起行囊甩到身后，空看到他空落落的背影，犹豫了下最终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