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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着波澜的目光凝视着他，有话却不能说。
耶律原怎会感受不到苏姌的迟疑，拉住了苏姌另一手腕，“谢大人，请你自重！”
“到底谁不自重？我和姌姌已经拜过堂了！”谢浔说过，在他心里苏姌就是他的妻，此生不变。
三人相对，暗潮汹涌。
苏姌回过神来，劝解的话到了嘴边，余光瞟到了在身后暗自观察的青月。
“谢浔你听清楚，我与耶律原已经定亲了，别再纠缠了！”苏姌猛地甩开谢浔的手。
明明力道不大，但谢浔踉跄了一下，就像一脚差点踩空踏入悬崖。
他盯着悬空的手，久久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入坠冰窖。
凛风裹挟着花圃中纷杂的花香，有些刺鼻。
谢浔吸了吸鼻子，“苏姌，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都一样，你该不会以为本宫是什么长情的人吧？”
“谁能让本宫过得好，本宫便跟谁，谢大人应该很清楚本宫的为人才是！”
“小侯爷能给本宫更多的荣华富贵，你能吗？”
苏姌步步逼近，满口算计，可与谢浔眼神交汇了一瞬间，不敢深触，拂袖要走。
谢浔扶住了她的肩头，“苏姌，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边！”
谢浔不敢相信，她和他相处日久，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就算是养在身边的一条狗，她也该有感情了，不是吗？
谢浔深深盯着她，想从她眼中找到一丝情意。
他威压太甚，苏姌偏撇头避开。
“够了！”耶律原一掌打在了谢浔肩膀处。
谢浔连退了几步。
耶律原将苏姌扯到身后，挡住两人的视线。
他耶律原也不是空气，既已经定下婚约，他同样不容得他人觊觎。
“走吗？”他将手递给苏姌，“不是还要选嫁妆首饰么？我陪你去。”
再这样待下去，三个人都难堪。
“去东街吧！”苏姌点点头，头也不回先走了。
耶律原和青月随后跟了上去。
谢浔迎风立在花圃中，遥遥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风沙迷了眼，有些酸。
他抬头望向左侧的房梁，梁上两只燕子相依飞远。
他们都成双成对，只有他在世间风雨…独行。
“苏姌……”谢浔心头漏了风，微微闭上眼。
片刻，脚步声渐行渐近。
脑海中红衣少女折返回来，张开双臂飞扑向他。
少女笑得比阳光更绚烂，她说她回来陪他了，永远不离开他了。
谢浔猛然睁开眼，预料中的画面却没到来。
挡住光线的是纪太师阴鸷的脸。
他拍了拍谢浔的肩膀，惋叹一声，“为师不知你对公主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呐！可惜啊……”
纪太师露出他伪善的关切，“可惜长公主金枝玉贵，终究是眼界高，往高枝去了，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入不得皇亲贵胄的眼呐。”
这话看似安慰谢浔，实际不就是在打击谢浔身份太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