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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俐的碧玉,寡言的碧桃泪如雨下,哽咽道:“奴婢本来也是好人家的丫头,只是天灾年间,家里闹了饥荒,弟弟又生了重病请不起大夫,无奈之下,阿耶才将我卖进了孙家。”
即使情非得已,但卖掉一个而救另外一个的做法,身为被卖的那一个,心里多少有些怨怼的。
更何况,这些年来,家里条件逐渐好了,除了时不时的过来问她要月钱,也从来没有人提起替她赎身一事。
倒是沈清辞这个外人这般为她考虑。
说到最后,碧桃几乎泣不成声,但又怕被外面的看守听见,便抬手努力的捂住了嘴,并尽量将身子往门后靠,不叫外面人瞧见她。
碧桃也说起了上一次被沈清辞所救一事。
说到最后,两人捧着金瓜子,朝沈清辞齐齐跪下:“奴婢谢周娘子大恩大德!”
笼络了人心的沈清辞笑着上前,一手搀扶了一个。
“好了好了,小心外面有人瞧着。”
“就像刚刚碧玉对我说的,当没这回事就是了。”
碧玉碧桃连忙起身收好了金瓜子,也迅速抹掉了脸上的泪痕,生怕叫外面的人瞧见。
暴雨已经停了,但天阴沉沉的,似乎还在酝酿下一场狂风骤雨。
沈清辞吃过早饭之后,提步走出了屋子:“在屋子里憋了两天,怪闷的,我出去走走,顺便……”
去瞧瞧孙知月。
孙家肯定是不会叫她看见人的。
沈清辞作为宾客,却是该去吊唁慰问一番。
孙知月就住在偏南边的清芳院里。
因尚未出阁,又是小辈,按风俗,她的丧事不宜大操大办。
但清芳院里也挂起了招魂番,一院子的丫鬟披麻戴孝,远远的就已经能听到哭声。
还有匠人运了木材过来,就在院子里打造棺木。
沈清辞还未走近,就被人拦了下来。
“周娘子,法师说,五姑娘去的时辰不大好,怕冲撞了旁人,所以除了她院子里丫鬟,旁人都不能近身。”
余氏远远的叫住了沈清辞。
沈清辞的那一脚虽然重,但也没下死手,孙知言除了手背上的口子,身体倒也没什么大碍了。
所以,再见到沈清辞,余氏也已经能摆出之前那副温婉亲和的面容。
沈清辞叹息道:“人既然已经去了,夫人节哀。”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来,余氏就红着眼眶不住的抹眼泪。
“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一直视如己出,我们娘俩的感情也是极好的,不曾想……不曾想……怎么就天人永隔了呢……”
余氏哭的伤心。
沈清辞又开口劝了两句,才叫她终于缓过劲儿来。
“对了,周娘子,那一日的事情,我事后也才了解了,是我那糊涂儿子的错,可怜当时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看到儿子受伤就失去了理智,险些冒犯了周娘子,还请周娘子不要同我一般计较。”
说着,她躬身要对沈清辞行礼。
沈清辞连忙抬手打住,“都是误会,夫人也是爱子心切,而且也是被蒙在鼓里,而且我如今寄居在贵府,已经承了夫人极大的恩情,感恩都还来不及,哪里还可能心生怨怼。”
听到沈清辞的这一番话,余氏才微微松了口气。
那边有管事有事在等着余氏做决断,沈清辞同她寒暄了两句便起身离开。
下过暴雨的花园如同获得新生。
长青的绿植被水洗过后,越发苍翠欲滴。
许多光秃秃的迎春花树也抽出了枝桠,再加上这扑面而来的风,混合着满园的泥土气息,只叫人觉得神清气爽。
只是稍微有些冷。
沈清辞只带了碧玉一人出来。
两人从清芳院那边出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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