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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千秋之路才踏了起始,怎会如此就恶疾垂危。
当今皇帝命在旦夕,他身为皇帝唯一的亲弟定要回宫。
这一回,恐怕见的便是他的皇兄最后一面。
青年心神大乱,胸口震痛,他连忙起身冲出府外。他已然等不了酉时,他现下就要到擎苍寺带长明走,即刻回宫。元淮的魂恍如也被青年牵引着,一路跟随。
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下起了细雨,青年迎雨前行。元淮见到当青年一人先行驾马途经灵犀泉时,望见岸边木丹林。青年蓦得下了马,摘下了一枝至白至盛的木丹花,那是长明所要的木丹花。
突兀一阵阴冷的风吹透元淮的虚体,他猛地转过头去,看到墨焰正站在这里。
元淮知墨焰就是伴长明身侧九百年之妖,但青年还一无所知。
“你是何人!”青年自然也意识到他的身后突然站了一个人,那个黑袍男子面容苍白至极,五官妖冶,目光冷然地注视着他。青年本能感觉到了敌意和危险,拔剑厉声喝道。
“墨焰。”男子如此笑着答道,可唇角那笑意却是冰冷嘲讽至极,“你要带长明走?”
青年本想说话,却看到眼前的男人的瞳色突然转变成艳红之色,不由惊住了。
“我不准。”墨焰的那双眸子如同无底的血莲地狱。
墨焰未再说其他字眼,我不准,这阴冷的三字便是他对长明倾尽一切的偏执。
寒冷漆黑的雾骤然翻涌而起,仿佛汹涌的死水逆流而上将青年片刻吞噬其中。青年的喉咙口仿佛被一只手死死扼住,他瞪大双眼,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只能看到仿佛来自地府的黑雾将他的视野全部侵蚀,剧烈尖锐的刺痛隐涵在那黑暗中穿透他的大脑。
焦虑的元淮就这样眼睁睁地见到过去的自己全身缚入黑雾中,然而却什么都做不到。但是他却亦亲眼见到,墨焰的身体正在焚烧,那妖的面容如同他记忆中九百年前杀死他的那个女蛇妖,虽是疼痛至极仿佛在承受着更甚的折磨,却仍然扯开嘴角在肆意残忍地笑着。
当黑雾散去,青年毫发无伤地晕倒在地,而墨焰却是遍体鳞伤,浑身是血。
墨焰伸手一拂,青年身上长明才送予他的长命锁被风吹浮起落至了他的手心,紧紧攥在染血的手心。墨焰看着那被他的血染得艳红的长命锁,勾起唇角笑了。
而后墨焰的身影便仿佛被风吹散了骤然消失。
“王爷!王爷!”紧追青年的两位上将也已然追了过来,他们看到倒地的青年大惊失色。
元淮怔然地站在原地。
青年落在马背上被带离了,墨焰也消失了。
仿佛在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细雨中被遗落在地上的那一枝木丹和被世间遗落的一缕魂还留守在这里。
这就是为什么他忘记了。
元淮在此刻浑身都在发颤,他的眼眶通红地看着地上那沾上了淤泥的木丹,他想伸手去捡,但是他的手指却什么都触及不到。摸不到,抓不住,什么都没有,元淮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濒临崩溃的情绪,疯狂地用双手锤着地面,他的身体紧绷地弓着,头贴紧着地面。
墨焰!墨焰!墨焰!
寒凉的雨冻住了他的四肢百骸,而他的内心是刻骨锥心的痛楚和恨意。
是他忘记了,是墨焰抹去了他的记忆,因此他才全然忘记了他与长明之间的过去。
本不该如此的,他本可以将长明带走的。
长明在等他,他还在等他……
雨愈下愈大,元淮跪在暴雨中,整个世间的雨仿佛都在将他压垮击碎。
倾盆的雨声中,他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从身后穿来。
元淮僵硬地转身。
是长明。
和尚穿着一身还俗的远山青布衣,撑着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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