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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恨我,那我随了你的愿可好?不必你亲自动手,我自行了解在你面前,不为赎过,只为略解你心头之恨。乌邪箭为我驱使,这两箭使在我自己身上,我们一同看看,它会不会将我这个主人也诛灭。”
他并非出言要挟,龙潆早该知道他这人一向疯癫,话音一落,乌邪箭便绕他周身转了一圈,旋即锁定胸口,直直射入,太初平静地看着龙潆,像是真的一心只为她能解气。
那般危急之时,龙潆根本来不及思考,手上动作更快,毫不顾忌地就要抓上乌邪箭,太初见状也不免惊愕,立刻用意念驱使乌邪箭停止攻击,双箭擦着龙潆的手心消失,唯留下一股灼烧般的炽热,令龙潆立刻攥紧了拳头。
太初抓过她的手腕,动作极快地划破另一只掌心,旋即将流淌的血覆上她被乌邪箭灼烧的掌心,霎时间龙潆只觉全部的心力都软了下来,化作一滩泥水,难聚成形。
他冷不防地见到她在落泪,绷着脸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龙潆在他那么紧的束缚中竟觉浑身放松下来,毫无顾忌地埋在他胸口哭了出来,她一边捶他坚硬的背,一边呜咽着怪他:“我恨你,这么多年,西荒生灵涂炭,如今却在议和,天大的笑话,这场仗白打了!”
太初心软成灾,承受着她的击打,默默将她抱得愈紧:“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你还是天族女君,而我只想同你在一处。”
正如龙潆所说,他至今仍不知错,两族之间这一战,他从未后悔过。至于如今这个尴尬僵硬的局面,他则有些暗自侥幸,无人知晓当他同她并肩立在沉泽海域外时,他竟有一瞬感念起异动的炁妄鼎来。两族议和,他虽不能如愿让她做自己的天后,可未尝不是另一种圆满,仿佛祖神之音在告知他:你们是命定的一对,注定要纠缠不休的。
那一刻,龙潆与他暌违已久地相拥,她在他怀中只要闭上双眼,仿佛就能回到阿僧祇劫的岁月,竹屋隐居时,她时常粘着他不放,那时的太初不免分了过多的心思在竹鸣刀上,白日里不喜与她腻在一起,为此她总是同他置气。可每每到了夜里,两人又反了过来,床笫之间他才是更粘人的那个,常恨良宵苦短……
龙潆强行被顽固的理智呼回,再晚一瞬,她怕是就彻底沉进他无形的柔情中了。太初忽觉一股疼痛袭来,是龙潆咬上了他的肩头,像是要隔着衣衫将他的肉咬下来一般,太初蹙眉隐忍,圈着她的双臂却未松开分毫。
兰阙不知何时出现在上清宫外,手扶着冰冷的门沿,静静地与太初对视。
太初并没有想象中的愉悦与得意,颇有些复杂地看向兰阙,那日弥卢山地牢之中兰阙的一席话深深刻在他的心头,他对兰阙的妒意像是也随之消减了大半。
未等他多做反应,兰阙已趁着龙潆发觉之前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