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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暖阁内的烛火熄灭有一段时间了，含香便从耳房里钻出来。
她猫着腰来到喂养鸽子的地方，抓了一只头顶有绿毛的鸽子，将信笺绑在鸽腿上，然后将鸽子放飞了出去。
飞云居养了挺多小宠物，这只绿毛鸽子，就是含香用来跟萧隐行联系的。
鸽子刚飞出去没多久，就听到嗖地一声，一只利箭破空而来，将半空中的鸽子射了下来。
含香瞬间瞪大眼睛，眼底掠过一抹慌乱，几乎是下意识的想逃跑。
青衣的身影在夜色中起伏，瞬间落在了含香面前，她头发高高束起，面容冷酷，眼眸犀利的盯着含香，手里抓着那只被射下来的鸽子。
“你……”
含香脸色顿时惨白无比，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暖阁亮了起来，门从里面打开。
燕怀璧穿着一身素白色的睡裙，不紧不慢的从内室走出，眼角笑意慵懒，却裹着几分刺骨的寒意。
一瞬间的，明明已经进入梦乡的其他奴仆，竟然全都走了出来。
院子里火光冲天，可含香心都凉透了，膝盖一软就跌在了地上，白着脸开口：“姑娘，你……你听我解释……”
燕怀璧动作优雅的在梨花椅上坐下，伸手接过青衣递来的信笺，展开来，低眸扫了眼，缓缓念道：“燕氏转变心意，确实是听了九千岁怂恿。”
含香颤颤巍巍的解释：“姑娘，我……二皇子对姑娘的心意，奴婢一直是看在眼里的，担心姑娘是被九千岁骗了，所以……所以才跟二皇子传信的。”
“哦？”
燕怀璧拖长尾音，唇边笑意随性慵懒：“这么说，本郡主还要谢谢你了？”
“奴、奴婢不敢。”含香面如土色。
“你不敢？”燕怀璧掩唇轻笑，面容未施粉黛，却怎么也遮不住那股子精致。
她笑着，凤眸无意识的上扬，像只勾人的狐狸精，自成一股风情：“一仆不侍二主，你倒好，吃里扒外都能这么心安理得。”
燕怀璧视线紧盯着含香，眼底满是清霜：“含香，本郡主今天问你，恶奴欺主是什么下场，你说逐出府，永不录用，本郡主现在改规矩了。”
“恶奴欺主，乱棍打死。”
清浅的声线落下，含香的身体都已经抖成筛子了。
“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命吧……”含香不断的求饶，爬到燕怀璧跟前，扒拉着她的鞋子。
燕怀璧抬手扣住含香的下巴，逼着她跟自己对视，嘴角浮起冷笑：“当初萧隐行命你入府，潜伏在本郡主身边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有这么一日？”
“我……”
含香下巴被指甲掐得生疼，脸色白得不像话，内心的恐惧越来越盛。
怎么会……燕怀璧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燕怀璧微微弯腰，红唇微抿，眼底都是横生的恨意和杀意：“若你当初没有做得那么狠，本郡主尚且能容你一条命。”
“可惜，你自己不要命。”
“来人，将这贱婢的嘴堵上，乱棍打死。”
话音落下，她便厌恶的甩开含香，接过丝巾擦拭着指尖，姿态倨傲冷清。
含香还想求饶，但嘴直接被婆子堵住了，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因为太过于恐惧，瞳孔充血，眼珠子都差点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几个婆子上前将含香拖到了院子里，架在板凳上，板子无情的落了下来。
含香疼得发出了呜咽声，眼眸却紧盯着燕怀璧那里。
燕怀璧垂眸把玩着手指，语气轻描淡写：“你一定很好奇本郡主，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抿唇淡笑着，勾人的凤眸更加潋滟，但是红唇里说出来的话，却凉薄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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