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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阁的年纪比顾元安稍长些,从前与李长锦又有过密的私交,且还在鱼龙混杂的大理寺任职,故而知道当年一些内情那就不足为奇了。
起先她讲出来的往事,虽然年代已久,但听起来并不算是不为人知的秘密,顾元安或多或少都听说过。
譬如她知道,李长锦幼时丧母,是膝下无子的先皇后怜悯她孤苦,方才将她带在身边抚养。
因着有了先皇后悉心教导和庇护,李长锦不久便授了封号,又拜了当朝沈大将军为师。
她自小聪慧,勤奋好学,很得先帝和先皇后的宠爱。
先皇后终生无所出,名下只有李长锦一个孩子。
但经过赵阁道出当时的细节,顾元安才知道,原来在二十年前,宫里没了生母的皇子女不止李长锦一个,当今那圣上竟然也在其中!
李长锦的生母,只是后宫位份不高的嫔妃,母族也只是寻常的官宦之家,出生可谓是平平无奇。
她的皇兄李代却与之相反。
李代不过比她大两岁,母妃是世家大族的嫡女,身份不但尊贵,在他身后更有朝中诸多大臣暗暗扶持着。
真论起来他比李长锦更具实力,也是那时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人选之一。
可遗憾的是,先皇后从这对兄妹之间,最终选择了皇女李长锦,而放弃了皇子李代。
这也就意味着,李代依然是庶出的皇子,在这嫡庶分明的宫城里,永远比李长锦矮了一截,李长锦嫡出的身份使得她更有资格登上帝位。
原来这对兄妹的夺嫡纠葛,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这的确是桩秘闻,尤其争位失败之后,也难怪李长锦会落得如此下场。
“帝王家同室操戈,成王败寇,最是常见。”赵阁苦笑了声,“大缙往前数三朝,已经百余年未出女君了。赵某在此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镇国公主原是最有希望的那个人,但真没想到一代天之娇女,忽然一病不起,就此陨落。”
她叹了又叹,抬头望向顾元安,像寻求认同感似的道:“顾寺丞,你也觉得很惋惜是不是?”
本该是翱翔高空俯瞰天下的雄鹰,如今生生被折了翅膀,成了金丝笼雀。
何止惋惜,简直痛心。
顾元安略带着气,点了点头。
“同道中人,同道中人。”赵阁似是感慨万千,忽而凑近她,又低声道,“对了,今早那些风言风语,也并不全是他们在背后乱加妄议。”
顾元安刚从愤然的情绪中缓过神,讶异道:“你是说小皇子那事?”
“你就看我们大理寺吧,六品以上官员以男子居多,六品以下女子才多了些,像谢寺卿这种厉害的人物,满朝文武也找不出几个,也就齐国公可与之相比。”
旁人不敢直言不讳,赵阁倒是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她叹道:“皇上重男轻女已是人尽皆知,大缙往前数数,已经三朝没出女君了,也不知小公主能不能守住储君的位子。”
赵阁摇了摇头,神态无可奈何,像是不看好这位小储君似的。
越聊越偏,顾元安也不想深究到底,赶忙招呼她下棋。
有些事还是不要太好奇了。
可及至回府的路上,顾元安脑中仍盘旋着赵阁那些话。她撑着额头沉思,反复咀嚼赵阁那一句话当中“忽然一病不起”这几个字,一个阴暗又恶毒的猜测随之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从李长锦对晋皇后的态度,以及她们一些谈话,其实不用怎么推敲,晋皇后必定是使了某种不光明的手段,将李长锦算计了。
夜幕渐渐低垂,春竹蹑手蹑脚地进到内室,也不敢走得太近,只站到李长锦坐着的书案后,小声同李长锦道:“殿下,您该喝药了。”
李长锦手上正翻着舆图,淡淡地应了声:“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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