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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小雪缓慢下落,不远处渐渐堆积起一片覆着暗色的白,寒风中树影幢幢,眼看着夜幕即将降临。
渡边橙打开电脑,还没挑出几件传给夕也的新委托就收到了邮件提示。
库拉索发来的是一份资料。更确切地说,是组织里一位研究员的个人档案。
只不过对方的代号既不是她稍有印象的雪莉,作为专业的情报人员经手过的对象,这份资料的内容也称不上详细,甚至处理得有些粗糙,乍一看就像是组织下属的某个特殊机构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研究员,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大概就只有大着胆子叛逃的举措。
这看起来很符合会被组织追究到底的条件。毕竟谁都知道,组织里对于叛徒一向不会姑息。只是这样粗糙的资料还能让人理出合情合理的完整逻辑,在情报屋看来,怎么都有点不同寻常。
库拉索没有细说,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疑点没有必要……或者说,不能探寻。
虽然是第一次接到这种任务,但渡边橙想也知道,组织安排给成员的每个任务都绝不可能资料详尽。
稍有不慎,就等同于向潜进来的卧底泄密。
如果组织会犯这种错误,也就不可能到现在还存在了。
同时,这也可以算作是一种暗示……或者试探。
由组织传达的情报简略到这种地步又没有明确表示需要对方细查,那就是无须深究的意思,等于是在对能看出这一点的成员说『看啊,这里有不能去查的秘密』
而能看出这一点的人通常不会在这种事上犯错。
虽然这显得组织并不那么信任内部的成员,但只有太过一根筋的人才会想向上级奢求百分百的信任。
除非是极为蠢笨的人,在这种某种意义上称得上明晃晃的标签面前还去查,其真正的身份和用心不言而喻。
风险和收益,渡边橙向来喜欢踩着这两者的边缘行动。但在弄清楚这个研究员背后涉及到什么秘密前,她暂时并不打算做多余的事。
之前那通电话没有接通,琴酒没有像她预想中一样再打过来或是发邮件。伏特加那边也没有。
如果仅仅是通知她具体的任务内容,那在电话没有接通她也没紧接着回拨的情况下,琴酒应该会和以往一样发邮件说明。哪怕他并不打算自己做这种麻烦事,伏特加也会提前问问看。
现在这样……是刚好碰上波本了吗?
不过波本即便不是出于吃醋,只是对她对琴酒抱有好感并为此加入组织一事存疑,意图试探她营造至今的传闻对她的重要性和背后的目的,也一定会出现在琴酒和伏特加面前。没有巧合他也会去制造巧合。
而在这种几乎必然会发生的条件下,琴酒没有再发邮件……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在刻意让她的预期落空,引起她的恐慌不安,或许还有那么几分等着看她如何费尽心机编造理由的恶意兴味。
再怎么样,琴酒也不可能在他最看重的工作上代入个人情绪进而影响后续安排,渡边橙自觉自己还没有那种影响力。
同在基地里,当面说明既能安排好任务又能让她尝尝自找麻烦的后果,换成是她自己也会这样做。
渡边橙多少也明白自己这是在危险边缘跳舞,琴酒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好相与的类型。不论是在舞会前还是舞会中途,只要不蠢,不可能丝毫察觉不出他的态度变化,这种做法可能会被视作侮辱也不一定。
但是,波本刚好送上门了。既然这样,那当然是选择她更喜欢的方法。而且,她之前做的铺垫也不可能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如果说这即是冒险,那在易变的人心面前,人人都在冒险。
她拉开抽屉,拿出半袋咖啡粉准备下楼。
「现在,是时候验收结果了」
……
由远及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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