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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很淡,淡到了几乎不存在的地步,如果有人在这时看进他眼底,兴许能够从他空荡的眼神中看出这世上的大多数事物对他来说似乎都既无趣又乏味,常见到已经丧失了多加感慨一句的价值。
“嘛……看起来——”
蓬松卷曲的发间缠着绷带、好像受了伤的黑发少年牵起唇角,鸢色的眼仁仿佛秋风中层层堆叠的落叶。
——当它们飘起时,也同时预示着不合时宜的秋风的来临。
“最佳的工作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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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小建议。”坐在后座上的红发少女合上书,微微抬手,食指轻缓地掠过眼角,却在离开面部的下一秒与竖起的拇指构成直角,宛如枪口般的食指直指对面。
“你呢……最好不要有什么不必要的打算。”
坐在后座另一边的黑发青年身形僵直了一瞬,看了一眼手脚上的锁铐,垂下眼,任由散下来的碎发挡住上半张脸,“巴罗洛,我说了很多遍了!让我见琴酒!我怎么可能是卧底?!这一定是误会!或者……或者有人蓄意陷害我……”
“好籍此消耗组织的力量?”渡边橙轻笑着接了下去,食指点着唇,语气带了几分煞有介事的慎重,只是笑容却没从她脸上收下去,以致于她此刻的神色在人看来带着浓烈的嘲讽意味。
本以为引起她重视找到转机的黑发青年抬头看见她这副样子,原本滑到了喉间的话突然一鲠。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试图以你作为切入点,动摇上面对成员们的信任,循序渐进地在背后操纵,一点一点地瓦解组织——”
红发少女轻柔地说着,拿着书的右手抬起,冰凉的封面慢慢地滑过他的脸,平滑的触感在那种令人悚然的凉意中却仿佛是毒蛇身上长出的鳞片。
那张距离很近的面孔无疑是十分漂亮的,可是当他感觉到女性轻浅的呼吸时,却好像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看到她接着笑了一下,蓝眸不偏不移地看向他,轻声问——
“对吗?”
……对吗?
当然是对的——她已经把他准备拿来为自己辩驳的话说完了。
但其实他要说的不止这些。他还有更多的……理应可以拿来混淆一时的说辞。
可是那个眼神让他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让人战栗,浑身发冷到似乎栖居在躯壳下的灵魂都在颤抖。
那可能是假象,也可能只是他在对方笑容背后的审视目光中所产生的假想,但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在和对方视线相接时,什么都是空的。
头脑中的所有想法仿佛都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挖了出来,还捧在手里,笑吟吟地展示给他看。
黑发青年忽然有了一种心理性的呕吐感。
如果只是一次,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无法忍受。
但从他的身份遭到怀疑……不,是身份暴露被巴罗洛抓到开始,他就好像一直在经历着这样的过程。
……这是什么?是巴罗洛的审讯手段?
他绷紧了神经。
还是说——只是巴罗洛本身性格如此?
无论哪一种都有可能,也无论哪一种都像是破不开的牢笼。
枪被收走了,下巴也被巴罗洛卸掉检查过是否藏有毒/药。
但是……巴罗洛毕竟是女性。黑发青年想。
男人身体她总不方便碰,让其他人来搜也不至于有巴罗洛仔细可怕,总会有那么一点遗漏。
【我有一个小建议】
脑海中突然回响起了红发少女刚才的话。
【你呢……最好不要有什么不必要的打算】
……她刚刚……为什么会忽然这样说?黑发青年一瞬间意识到了这一点。
“看来你终于想到了。”
他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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