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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橙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公寓楼外已经亮起了街灯，地面黑沉干燥，一点雨水的痕迹都没有了。
她打开窗户，微凉的晚风扑了满脸。
空气中吹来一股植物的清苦气味，她探出头去看，有几户人家已经在阳台上搭起了竹枝。
算算看，明天就是七夕祭了。
渡边橙双手交叠在窗台上，趴在窗沿上悠哉游哉地清点着那些搭起的竹枝，右手绷带系在末尾的蝴蝶结被微风吹得飘啊飘的，像是在夜景中曲折闪动的星河。
其实就意境来说，在院子里种一些竹子，到了七夕把五颜六色的诗笺挂在竹枝上更好，但想在公寓楼的高层这么做显然不太容易，大多数人都是将折来的竹枝用彩带交错绑在一起，再把搭好的竹网立在窗前。
等到七夕那一天，再在竹枝上挂一些彩线、细长的布条、彩色的小纸片或是诗笺之类的。
去年这个时候，渡边橙还在欧洲，她回来的时候，东京的枫叶都红了。
前年……压根就没有过节的心思。
再往前是在擂钵街。身处灰色地带的人们正值热闹放松的时候，白濑带上柚杏那几个跑去商店偷和果子，被老板抓到，看在羊的面子上揍了一顿放回来，还很好意思地要叫上中原中也去报复。
……结果当然是被正直善良富有良心的羊之王好好教育了一顿，拎过去按头道歉。
但是啊，看看后来发生的事就知道了，中原中也为『羊』所做的那些，那些垃圾们根本不领情。
他们只会不断怨怪自己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
一方面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内心觉得自己只是因为要依靠中原中也，不得不在他的武力下委屈求全，一方面又自认为自己付出了很多，理所当然、不知疲倦地索取回报。
现在，那些垃圾们除了白濑，都还好好地活在这个腐朽的世界里，在现实与他们幻想的梦境之中痛苦挣扎。
真棒啊……
渡边橙抬头望着暗下的天幕，黑眸也一同融进了夜色里。
她转过身，仰靠着窗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了一串并不存在于她这个手机通讯录中的号码。
“嗯，是我，目前进行到多少了？”
“……C吗？看来他速度很快啊。”渡边橙微阖着眼笑，“拦住他？不，不用，他想查那一部分就让他查，难度设置得太高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再快一点就好了……
绑着绷带的右手搭在额前，她挂断电话，站直了身体，视线也随之落回房间里。
客房里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装满药盒的袋子。
渡边橙走过去拆开一盒，掰下一枚药片塞进了嘴里，面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是不是在笑。
快一点……讨厌我吧。
……
七夕祭通常安排在七点之前到达会场。
渡边橙在衬衫长裤跟和服之间纠结了一小会，把下面的搭配换成了裙裤。
目睹了全程的种田山头火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七夕祭这种传统节日当然要穿和服。”
“和服活动不方便。”渡边橙反驳得有理有据，“万一有人要找我打架怎么办？”
种田山头火：“……”
谁会在七夕祭的时候找一个穿着和服的漂亮女孩子打架啊？！啊？
那怕不是这辈子注定单身就是脑子有坑！
但他不能这么说话，长辈得有长辈的亚子。
种田山头火退而求其次地给了第三种建议，“或者你可以换一条裙子。”
“裙子也不方便打架。”渡边橙站在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领带，抬手打了个响指，“也许我变成男人会更合适？”
“……”种田山头火诡异地沉默了，语气都有了几分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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