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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茫然无措,卓少祺已静静坐回椅上,眼睛湿漉漉地,嘴角却淡淡一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古人诚不欺我。”
最怕这种,比哭泣更加苦涩的微笑。
云画雨怅然低眸,目光陡然扫到卓少祺鬓边的头发,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那发丝,在月光下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
云画雨紧张地眨了下眼睛,再一细看,果真是银光。
那乌黑的发丝里,掺杂了星星点点的银发,情形这般诡异。
因为卓少祺才二十五岁,正是最强健的年纪,他怎会这么早早的,就长出了白头发?
云画雨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修罗功,那邪门的修罗功,每使用一次,便会折寿五年,当真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阿雨,你在看什么?看我的白发么?”
卓少祺凤眸有些潮湿,微微仰起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少女轻轻咬住了嫣红的唇,目光似如小鹿,那么单纯而怜悯地注视着他。
“没甚么,尘世间,谁人不死,谁又能长生不老?”卓少祺低笑着,“折损我十年的寿命而已,我求仁得仁,死而无憾。”
原来,卓少祺在那场大战中,已使用过两次修罗功了。
怪不得,他能够凭内力震退秦啸沙,把章羽枫贾正晶从胶着状态中解救出来。
云画雨低下眸,看到男子面容俊美,恍似谪仙,有若冰雪般孤洁。
求仁得仁,死而无憾。
他的笑容很舒缓,好似三月春湖上的暖风,微微地拂过翠绿的碧草青柳。
可是,笑容能骗人,那眼底浮漫的泪光,却不会骗人。
云画雨静默了片刻,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怔怔站着,然后拿出荷包里的一块丝帕,递给卓少祺。
拭去泪水吧,哭过,痛过,今后又会是一个丽日晴天。
一只温厚的大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海风摇曳,月光舒淡,如凝了一地的晨光霞影。
阿雨,我想抱抱你。
也许以后,我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男子站了起来,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了她,目光好似缱绻的湖水,流淌着温柔的波光。
云画雨被他拥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却如一只安静的绵羊,乖巧地不动。好像曾经是很久以前,在她经历与章羽枫的情殇时,她茫然哭泣,柔肠寸断,也曾像今日这样,靠在卓少祺的怀里,像个无助的孩子,哭得昏天黑地。
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是卓少祺伸出了援手。
记忆流溯,不可泯灭。
于是,在这浩渺的海面上,当他悲伤落泪时,善良如她,愿意像当日那样,给予他最温情的拥抱。
卓少祺略略低头,眸子幽深,用目光一寸一寸的逡巡着云画雨的面容,看似平静的目光,却不知隐藏着多么惊心动魄的情感,爱慕,眷恋,痴缠,可惜的是,他不是上天的宠儿,他既然已迟了一步,就永没有再胜出的可能。
所以,有些话,他已没有资格说了,就那么顺着呼吸,飘逝在脉脉的海风之中。
一一一一一
船舱第一层的最角落里,有一间僻静的房间。窗帘都没有拉开,遮得密密实实的,伍言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肉馄饨,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
“师妹!师妹!”
伍言喊了两声,躺在床上的女子却一声不语,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似是聋子,完全没有反应。
女子面容姣好,眉目浓艳,是个美人,只是她手腕和脚腕处都绑着一层雪白的纱布,神色颓然。
她原本是雾茫山上身份最尊贵的掌门之女,多少年来,似如公主般的高高在上,受尽宠爱。
一朝跌落尘埃,却突然命贱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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