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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暴躁赶人的叶明，沈玉瑛拉住了还要开口解释的冯晟瑜，淡淡道：“不必争论了，反正叶大人身中奇毒，已经离死不远，你我不必在这里浪费他的时间，还让他早日准备后事，多点时间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叶明的脸色顿时更加黑沉，额角青筋暴跳，吼声若雷一般凶狠沉闷，怒道：“简直胡言乱语！来人！快把他们都给本官打出去！”
旁边侍立的几个随从立刻走上前来，要把人架出去。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站在最角落里的随从，眼神阴冷闪烁，正恶狠狠地盯着叶明。
冯晟瑜也被沈玉瑛的话吓了一跳，这不是当着人家的面咒人家死嘛！
他忙拉着沈玉瑛往外退，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两人出了府衙大门，冯晟瑜深深叹了口气，满脸忧虑道：
“你刚刚为何要那么说？就算是叶知府不让你解剖病人尸体，咱们想别的办法就是了，你何必当着他的面咒他呢，这下好了，只怕咱们已经惹了叶知府的记恨，别说是解剖尸体了，你我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问题。”
沈玉瑛脸上却并不见任何慌乱，她胸有成竹道：“要不了多久，他就得主动上门来求我们了。”
饶是冯晟瑜平日里再信任推崇她，这时候不免也有些怀疑了。
“刚刚叶大人那凶狠的样子，像是恨不得吃了我们似的，怎么可能主动来求我们呢。”冯晟瑜摇了摇头，有些泄气，“如今这事儿只怕难上加难。”
沈玉瑛没有过多解释，让冯晟瑜给自己安排了一间屋子休息，夜里烧了热水，洗去一身的尘土，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
经过这几日的奔波，她本已经疲惫不堪，可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却又毫无困意。
之前忙着赶路倒不觉得，如今放松下来，她的脑子里都是霍长安。
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离他这么远。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沈玉瑛想到这里，深深叹了口气。
青州城的情况远比她想象中更加复杂，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四月府试之前赶回去。
果然不出沈玉瑛所料，两天后叶明果真上门求医了。
只不过他此行甚是奇怪，专挑了夜黑风高的时候过来，戴着黑色的大斗篷，帷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整个人隐在夜色里，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门口有这么个人。
他孤身一人前来，并没有带侍从。
沈玉瑛很快就想明白了。
叶明已经相信了她的话，察觉出自己中了毒，而且下毒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身边亲近的人，否则他不会如此谨慎地孤身前来。
冯晟瑜则表现得极为惊讶。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未见，原本只是稍显疲态的叶明，如今看起来，竟像是将死之人一般，脸色白得实在有些吓人，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显出几分诡异。
看到沈玉瑛之后，叶明就对着她深揖到底，一脸惭愧地说道：“前些日子我对姑娘多有冒昧，还请赎罪。如今我果真如姑娘所言，身中奇毒时日无多，悔之晚矣，只求姑娘摒弃前嫌，救我一命，姑娘恩情，他日我必涌泉相报。”
沈玉瑛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定道：“我倒是并不求知府大人能对我涌泉相报，只希望你能允许我解剖病人尸体，弄明白青州城怪病从何而起，配合我救这些百姓于水火，也当是为你自己积攒公德了。”
这并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
叶明不蠢，只是过于迂腐了一些。
那日沈玉瑛点出他身中奇毒，时日无多，叶明是十分生气的。
他觉得这世上最难相处的大概就是小人和女人了，沈玉瑛是记恨他，所以诅咒他。
可是后来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甚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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