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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2月柏林
凯瑟琳跑得很快,她控制不住脚步,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
站在最后一格台阶上,她静静看着眼前无限延伸的方形地砖
那些通向大门的方形地砖,交叉着严丝合缝的地砖,不留一丝余地,像传送带似的就能将她推出这幢大楼
你不想走吗?
心底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呼吸又急促了起来
你不是想就此别过吗?
回过头来怔怔地打量着那宽阔的楼梯,初遇那日他就是这么走下来,直直走进了她的心,而她如今也要借由这条楼梯让他走出自己的心
可这又谈何容易
她突然感到后悔,一想到余生都再也见不到那双眸子、看到那张容颜,她就感到心里堵得慌
我到底想离开这儿吗?
“能帮我给冯·路滕伯格中尉传个信吗?”,走到值班的军官面前站定,她平视着他
“请问您是?”
“他会明白的”,她没有回答军官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钢笔
用她一贯的优美花体字
拇指和食指钳制着纸片,使劲压了压纸背
她将纸片递给了军官,看着他眼中不可置信的神情
对于那些高级别军官,他们本就无法随意接受市民们的传信,这不合规矩
但即便他有多么想要拒绝这位小姐的举动,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口
等到她将那薄薄的纸片放在他的手心上,他却又感到不好意思再说出如此无理的话了
她就是那么的不容拒绝,就像天生所有人都需依她的话
他呆呆地看着她转身,裙摆在北风中飘飘而起,转眼就消失了
低头凝视着手中那纸片,他抬手拿起了听筒,“奥托长官…”
凯瑟琳就这么沿着街巷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她在跟着自己的心走,在某个街角转弯或是直行再也没有意义了
不管这眼前的路会将自己引向哪里她都会去的
当奥托将那薄薄的纸片同资料一同呈到弗雷德里希案前时,他正聚精会神地批着公务
“长官,方才…”,奥托将他们工整地放在桌角,双手背到身后
“嘘…”,弗雷德里希的语气中有一丝不耐烦
他最讨厌自己在聚精会神时被打扰,真不知道奥托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这一点
更别提因为这调令,自己还有成批的交接工作需要完成
喷泉,爱神雕像,成群的鸽子
凯瑟琳不知道自己为何走到了这里,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就被定好了的,而她只是按部就班完成使命的一个傀儡
弗里茨和她,一切都从这儿而起
静静地站在那尊巨大的白色大理石雕像面前,恍如隔世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那个夜晚
恍然间她淡笑了起来,笑里却透着一股心酸
那夜弗里茨男孩一般的秉性,还有她笑骂他活像只小狼,还有告别时那个报复性的吻
这让她如何忘记
如果可以,她希望一切都能回到那个夜晚
那个美妙的夜晚,烟花盛放般的夜晚
时至今日也就只有这样极致的幸福才能让她平静的心湖再次荡起涟漪,唤醒她内心始终压抑着的感情
微微侧过头,她望着那夜他们二人坐过的那条长椅
她看见了那个吻,两双皎洁的眸子倒映的都是彼此的样子
慢慢踱步走向那长椅,她坐了下来
将背脊贴在椅背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就连身后的车流都没那么让人感到讨厌了
喷泉的流水声,鸽子们的咕咕声,风扫过落叶的声音
什么都没有变,如果可以,一切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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