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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小六哆哆嗦嗦点了一下那台凯歌的，手跟有帕金森一样。
售货员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杜雁书笑着用英语和售货员解释一句，“他有病……”
手在柜台底下拽了拽麻小六的衣服下摆。
提示他，这样很容易露馅儿。
麻小六很快反应过来，伸出两个手指。
要两台凯歌的。
他倒是很想买日立的，但是差八十块，相当于差俩月工资呢。
剩下的钱他买了两条烟和一些进口食品。
外面啥烟都要票。
现在他跟发现新大陆一样。
杜雁书就买了一点吃的，上次她已经买了很多，连电饭锅都买了。
又去看了看那架钢琴，她现在换的外汇完全够买钢琴的，但还不是时候，赚钱的速度没达到，太奢侈了。
十二寸黑白电视没多重，俩人一人一台就搬下楼了。
出了门口麻小六拍一下胸脯，“我的天，太刺激了，刚才吓死我了。”
旁边过来一个三轮车，是他二哥。
他赶紧把电视搬到三轮车上，“二哥，电视送一台给二舅，另一台搬到咱爸妈那屋。”
麻二哥乐呵呵地骑着三轮走了。
麻小六擦一下额头上的汗，“走吧，我现在陪你看房子去。”
第一处要看的四合院在雍和宫到北新桥附近。
就是之前麻小六说的那个院子里有七间房，房价一千块的。
两个人按照地址找到那条胡同。
胡同里杂乱不堪，几乎每个院子里的人都在外面建了煤棚子或者堆放杂物的仓房。
现在京市的每条胡同都这样，杜雁书他们住的那里也是一样，胡同窄的过个三轮车都很困难。
来到那处院子门前。
大门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了，破破烂烂的半敞着。
门槛被磨的凹下去一大块。
推开门里面是让人窒息的拥挤。
现在的四合院根本不能叫做四合院，只能叫大杂院。
看过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就应该能感受到那种情景。
狭窄的小过道，各种杂物堆放的哪里都是，来回穿梭的电线和晾衣绳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大网悬在头顶。
走路要低着头，不然就会碰到上面晾的各种衣服，裤衩子、袜子、背心子啥都有。
还要注意脚下，不然很容易踢到谁家的尿桶。
地上的石砖都是破碎不堪的，窗户除了木头窗棂能看出来一点年代印记，其他的只看到杂乱和破败。
这个院子里在房本上是七间房，登记册上写着有五家租户。
但是院子里加上违建的大大小小的房子、棚子最少得多出七八间来。
儿子结婚的肯定要再建个房子给他住，于是这个院子里也就会再多一个住户。
每一家都有违建，院子中央还有一间房子是围着树建的。
还有从正房延伸出来的简易厨房，三面砌上墙，顶上铺几块油毡。
违建房高的矮的奇形怪状啥样的都有。
杜雁书现在觉得自己住的那个院子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原来是不是也这么杂乱她不知道。
但是现在院子里清清亮亮的很整洁，她突然很感谢房东，房租高点也认了，这样的环境她一天也住不下去。
那条胡同一家住着好几户的大杂院也有。
她从来没进去看过，偶尔从门口经过会窥见一二。
听说那样的院子里还有一家四口挤在一个八平方房子里的。
但是看见和置身其中是两回事。
她现在只有窒息的感觉。
院子里两个妇女正在大声争吵，好像是其中一家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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