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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龄球脑壳的秃头跳出来嚷嚷了一通，翻译的脸涨红着，低着头。
他的意思是既然群众演员这么不配合，那就不要。
他这一吵，大爷大妈们更不干了，听不懂英语从态度上也能看出来。
虽说翻译是华裔，但是相同的黄皮肤，宗源都是华国人，这些人都觉得脸上挂不住。
本来就是没有报酬，大家凑个热闹，结果还要看脸色。
一个大妈甩脸走人，“我回去做饭了，我小孙子放学回家就要饭堵嘴。”
一个大爷也看不下去了，“啥玩意儿，训得和三孙子一样！”
俩人一走，其他人也要陆续散去，包括杜雁书的那些同学。
导演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叫麦克，一看群众演员走了，着急地过来拉着秃头说不能不要群众演员。
看热闹也是华国的一个特色。
来了一个M国媳妇，还是坐着小汽车来的，邻居不可能不出来看。
这个秃头在开拍前研究剧本的时候，为了节省费用砍掉不少他认为不必要的场景和需要群众演员的地方。
麦克来到华国以后很认真地研究过剧本，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京城的老百姓。
他走在街上都会有人好奇地看着他，更何况到家门口了哪有不看的道理。
麦克继续说：“这样的话就没有了华国的特色，体现不出来两国文化的冲突……”
秃头理直气壮地扬着头，“拍的是主要演员，又不是群众，他们的反应没有那么重要！”
现场的摄影师以及灯光师都看不下去了。
都纷纷过去和秃头争辩。
秃头非但没妥协，反倒气焰更加嚣张，“你们如果不想干可以走人！”
他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这些人都是没有工会的。
他们过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助理，其余的都用京影厂的人员。
M国的电影业有着各种各样的工会，导演工会、演员工会、编剧工会、摄影工会、制片人工会、剪辑工会等等。
工会会帮着会里的人员谈工资保障、饮食、住宿、保险、工伤赔偿，都有具体的法律规定。
一旦出现纠纷，工会会出面处理。
他们没有工会，相应的也就没人帮他们谈，价格也就便宜，也不用多交给工会钱。
在M国没有工会的演职员很少，剧组为了省钱挖空了心思，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找来的这些人。
本来要走的群众又留下来了，老外们自己内讧，虽然听不懂，但也是个热闹。
现场僵持着。
京影厂过来的那些协拍的工人也都停下手里的活开始卖呆看热闹。
他们觉得新鲜。
在厂里拍电影的时候和现在制度不一样。
现场他们就听导演的，导演是最大的官，说啥是啥。
涉及到钱的事就找制片主任。
主任不给批的费用就找导演去沟通。
这个秃头是个啥总监，他们不知道监的是啥，就知道啥啥不懂，捣乱第一名。
剧组的第一副导演乔出来了，他是制片方找来的。
他负责出每天的拍摄计划，还要控制费用等等，结果投资方不放心又搞来一个秃头来管钱。
“麦克说的没错，看热闹也是华国人的一个特色，你把有特色的情节都砍了还看什么？”
没想到这些老外来了不长的时间都发现华国人这个特点了。
只要看热闹不被溅一身血，华国人会从头看到尾，再来个观后感。
乔环视一周看到杜雁书，走过来，态度非常诚恳，“杜女士，你精通两国语言，又懂电影，麻烦你来现场帮个忙可以吗？费用方面我会和制片方说……”
杜雁书还没等回答，秃头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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