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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林若瑶记得自己的手腕被坚硬的皮鞋踢了一脚。
钢筋飞出去不知何踪，她的身子也轻飘飘的飞出不远，撞在一棵树上随之滑落。
周围多了好多嘈杂的交谈声，夏子霜惨叫着被铐上手铐，疯疯癫癫的甩着头发到处哭惨。
相比之下，她倒显得安静很多。
整个人呆滞的睁着眼，乖巧却浑身是伤还抿着唇微微颤抖的样子，让人心疼极了。
原本林若瑶已经陷入意识的一片混乱，突然察觉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茫然的抬起头，深坑上的边缘处。
熟悉的轮椅，熟悉的一袭黑色西装。
那张熟悉且凌戾的脸，以及熟悉的，担忧且温柔的目光。
又是他，可这次如果不是他的手下，她早就送夏子霜下地狱了……
夜风微凉，吹拂着林若瑶凌乱的发丝。
她与他又是遥遥相望的对视。
可她眼中，那难掩的怨恨让顾霆夜骤然一愣。
她在怨恨他。
她在，恨他。
再回神时，林若瑶已经平淡的移开目光，寻着夏子霜的身影微微移动着。
“我是冤枉的！是她先动手的！是她！都是她！”
夏子霜疯了。
警察为了控制住她，拉扯间她奋力挣扎，身上的残破的衣服片片散落，露出道道青紫的痕迹。
被周围的高亮度手电筒照着，夏子霜更疯了。
嘶吼，嚎叫，张牙舞爪。
夏子霜的样子让林若瑶眼中冷然浓郁了几分。
似乎像是在观察一般，林若瑶若有所思的歪了歪头，唇角一抹微不可闻的弧度，整个人看上去也不太正常。
忽然远处的坑边上传来呼喊，除了林若瑶和发疯中的夏子霜，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白初初被苏律师打横抱在怀里，两只胳膊***在外的部分满是灰扑扑的泥土。
看到林若瑶独自一人靠坐在坑中的树下，白初初嗷一声就从苏律师身上跳的下来，光着一双脚直接往深坑里跑。
苏律师心惊胆战的看着她一脚踩进小腿高的野草中，甚至有些地方还能看到冒尖露头的砖块和树枝。
一行人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初初艺高人胆大的提着破旧的裙子，一边呲牙咧嘴的嚎叫着，一边火急火燎的冲下了深坑，一张脸哭的稀里哗啦的扑进林若瑶的怀中。
“林***！你吓死我啦——你精神病啊你发了疯的那么跳车！还不要命的追她！你不知道她手里有刀啊！你生怕她杀不死你是不是，你居然还追上去！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你吓死我了！”
白初初一通嘶吼，可林若瑶却平静的，罔若不闻。
她的眼神始终都注视着疯癫中的夏子霜，目光冷然，整个人看上去平静的不正常。
苏律师将白初初拉起来，脱下西装垫在地上让白初初瘫坐的舒服些。
目光再转向林若瑶，下意识朝坑边上看了一眼。
“苏律师。”
林若瑶突然开口，目光依旧死盯在疯疯癫癫的人身上。
“她这种情况，被判定为精神病逃避法律责任的可能性，有多大？”
林若瑶转动僵硬的脖子，目光不带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