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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顾西风突然一脸正经地看向路清，“当初皇上与龙彦相斗，咱们出了不少力，再加上后来的种种，皇上比较看重我们，你知道吧？”
“嗯。”路清点头。
成亲时，皇后来，表面是给她送嫁，实际上是撑场子来的，相当于告诉别人，路清是她罩着的，谁也别想欺负。
“咱们是立了功不错，可立过功的不知我们，凭什么我们能享受优待？虽说咱们没有别的心思，皇上或许也没有，不代表别人不会眼红。
若咱们再用瓜子立下大功，升官发财，可树大招风，谁也说不准荣华富贵之下的日子，有没有现在好过。我的想法是，低调行事。
将功劳送给宋平，交个好，日后他升迁，咱们在朝堂上又多个朋友。”这是顾西风的想法，很没有志向，但却很心安。
若不是吃过荣华富贵带来的苦，他也不会想到这个层面。
路清也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其实，比起在安南县，我很不喜欢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喜欢做什么诰命夫人，咱们就守着小小的医馆，过快乐的神仙日子，多好。”
听到她这么说，顾西风灿然一笑，想到一块去了，“我算是知道了，以前师父为何强调千万不要进京，也不要进宫的话了，真的不自由。”
“顾西风，咱们这么想，会不会显得太没志气了？”
谁都想往高处爬，谁都想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而他们，却觉得这样的生活是累赘。
“清清，咱俩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我很怕守不住初心。”顾西风皱起了眉头。
从外面回来的这一个多月，他的感触很深。
以前，什么事都是自己动手，现在，却有下人鞍前马后，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甚至，伸伸手就能办到的事，下意识地会吩咐别人。
这种心理很可怕！
若能一直保持还好，就怕哪天，犯了事、说错了话，会从云端掉下去。
那时，他或许会成为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嗯……”路清点头。
其实，她也发现了，这个世界上诱惑太多，人心都是无法满足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那一声声“夫人”中迷失自我。
两人忽然多愁善感起来。
这种想法，或许，在大家看来，是怯弱、逃避、或者胸无大志、没用。
但不管旁人怎么说，他们的确是这么想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能因为别人活在爽文里，就要求他们也走同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