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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姥姥顺手拿起门后的扫把，她立在身前，双手轻轻搭在上面，等柳老爷子说完才冷笑道：“我文家行的端坐的正，传出去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一口一个亲家，我家慧心现在跟你们家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这是污蔑我闺女的声誉，怎么？真当我文家是那么好欺负的？”
柳老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不过他还记得今天过来的目的，继续忍：“巾眉，小鱼怎么说也是我孙女，爷爷看望孙女是合情合理，哪有你这样拦着不让的。”
文姥姥警告似的戳了戳扫把：“未经允许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我就是打你一顿到公安局我也是站的住理，你自己掂量着吧。”
柳老爷子看着文姥姥这副模样便知道他今天是不让自己进去了，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
良久，他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陈年老痰。
文姥姥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污秽，挪了挪步子，然后就见柳老爷子后退几步，探头冲着院子里大声喊道：“小鱼！爷爷来看你了小鱼！”
“你姥姥不让我进去，小鱼，你在哪呢？小鱼——”
老爷子不按套路出牌，洪亮的嗓音瞬间把院子里的文姥姥和文姥爷惊住了。
巷子里一排排过去密密麻麻都是房子，住满了左邻右舍，听到动静，不少人纷纷怀着疑惑看戏的眼神出来。
好事的人第一眼冲到吃瓜前线，离老爷子没两步的距离。
毕竟是邻里，不少人有些不好意思，只敢站在不远处围观。
看到有人出来，老爷子抹起了眼泪：“亲家啊，虽然清晖跟慧心离婚了，但是小鱼还是我的亲孙女。”
“你一直拦着不让我见小鱼，这半个月来，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心里一天天都在记挂着小鱼……”
老爷子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感情充沛，把一个想念孙女的爷爷演得入木三分。
姜鱼来院子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老爷子演技炸裂这一幕，心里一阵喟叹。
为了让自己回去，他老人家可真是用心呀。
柳老爷子说完低头抹泪，他没听到想听的碎碎杂言，悄悄抬头瞅了一眼围观的邻居，结果看到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副在线吃瓜群众脸。
老爷子懵了。
这个事情的走向和他预料的不一样啊。
在他印象中，小时候村子里家家户户一吵架，围观的群众不管三七二十一，都会开口相劝。
怎么这回不一样了？
姜鱼看到老爷子的小动作，嘲讽地笑了笑。
柳老爷子的想法和计划都没错，但是他忘了，这里是京市，简单说就是城里人。
这左邻右舍没有半点沾亲带故，平时发生点事吃吃瓜围观围观还好，反而没人会开口。
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要是开口了，占理的是邻居倒是还好，理要是在来找茬的那边，那事后，这邻居还处不处了？
当然，真要动手了肯定帮邻居，可这不还没到动手的时候嘛，所以吃瓜观望就好。
这要是换成乡下的话，那就是另一副场景了，村子里随便指户人家，弯弯绕绕说不定全村都是你亲戚。
发生这种事不开口都不行。
柳老爷子等了几秒，还是没人开口。
他只好主动求助：“大伙儿帮着评评理，你没说文家拦着外孙女不让孩子见亲爷爷，这合理吗？”
老爷子觉得这下总该有人帮腔了吧，结果，他的话音刚落，离他最近的几个婶子，直接退后离他好几步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嫌弃的表情。
姜鱼看着差不多了，她走了出来，文姥姥刚要开口拦住她，姜鱼朝她摇了摇头。
文姥姥只好不情愿地让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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