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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雷看着陆宁的那张脸，愣了足足三秒，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紧接着，他的脸就因为愤怒而扭曲了起来。
难怪对方刚刚提起“陆宁”这个名字的时候，又是天资卓绝，又是丰神如玉，又是英明神武，听得他都有点不痛快。
他是在夸他自己！
好生无耻！
“人呢！靳镇人呢！”
因为已经意识到自己被耍，云清雷愤怒咆哮，全无刚刚的风度。
“早就凉了，这东海郡的妖魔也是一样。”
陆宁认真纠正他：“而且你不该问“人呢”，就那种货色，早就已经不是人了。
而你，也一样。”
心鸩的记忆中，不仅有跟云清雷见面和相处的相关记忆。
还有当初陆宁抄掉锦元城太守府时，所得那些密信的解读方法。
通过解读那些密信，陆宁知道，心鸩除了跟云清雷有利益往来之外，还曾经在十二年前，为他准备过一次万灵血祭阵。
云清雷的修为，就是在活祭了五百个少女之后，顺利突破到通明境的。
尝过了一次甜头之后，云清雷就对“努力”二字，再没有任何兴趣。
他只想用云国皇室和飞云宫的资源，把自己硬生生堆上通明境九重巅峰，然后再用万灵血祭阵突破瓶颈。
就如同当初的心鸩一样。
可无论是他，还是心鸩，好像都没想过一件事。
那就是，用万灵血祭阵打破通明境九重巅峰的瓶颈，需要活祭三千名十五到十七岁的少女。
又或者，他们想过，但他们不在乎！
当初，陆行直在知道锦元城中发生的事情，以及万灵血祭阵的存在之后，便知道，此事绝不简单。
在他的指点下，陆宁和冯四特意营造出一副妖魔并没有被灭杀，只是潜伏起来的假象。
就连递送到云国皇室，推荐冯四成为东海郡太守的文书和财宝，也是顶着心鸩的名义。
就是为了等云国皇室的人自己过来，与心鸩接触，从而揪出心鸩身后，荼毒整个云国的妖魔势力网。
获得了心鸩的记忆后，陆宁确定，云清雷马上就会来东海郡找心鸩，便乘坐炎王舟先一步到了此地，开始进行布置。
一开始他还觉得没底。
毕竟，云清雷这样的身份，肯定会有云开境高手暗中保护。
他的灵蜃画海术能骗得过通明境的云清雷，却不见得能骗得过真正的云开境。
巧的是，他刚刚获得了圆满级的无光之术。
这门地阶传承，最强大的地方，就是骗！
在他仔细安排之下，老宦官果然没看出任何异状。
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滑。
云清雷恨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东西！你竟然敢毁本王晋升通明境的机会！
你是不是以为，本王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老宦官，后者立刻会意，十指划动间，带出惨惨的阴风。
云开境二重的气息，也如那阴风一般，阴惨惨逸散出来，仿佛能够腐魂蚀骨。
“我等不了了！现在就给我杀了他！”
云清雷低吼：“把他撕成一千片一万片！”
“是，王爷。”
老宦官阴沉一笑，一边朝陆宁走，还一边用舌头舔着嘴唇：
“你可能不知道，我最喜欢做的，就是亲手扼杀天才，然后一口一口吃掉那天才的心脏！”
陆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云清雷：
“真是物以类聚。”
“死到临头了，还敢逞口舌之利？”
老宦官眯起眼睛：“小子，你知不知道，从你对王爷不敬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注定会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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