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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
目光在张雪瑜的身上凝聚了好一会儿，薄穆琛才好像是收获到了什么巨大的欣喜。
他站起身来。
“雪瑜，你，你怎么过来了？”
桌前的男人站起来的时候，张雪瑜才屏住了呼吸。
方才看着感受不到，现在却是可以清晰的理解，为什么沈白说他瘦了。
现在的薄穆琛，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精神气，整个人像是一棵马上就要枯萎的老树。
他原本干净的脸上也多了青色的胡渣，那双好看的眼睛下还藏着乌青。
见张雪瑜这样细细的打量自己，薄穆琛目光有些飘忽。
“我……现在应该很难看。”
张雪瑜没说什么，走过去站到了薄穆琛的对面。
隔着一张桌子，张雪瑜看的更加仔细了，这男人的双眼里都是红血丝，也不知道是熬了多少个夜晚。
“抱歉。”
张雪瑜言辞恳切道：“我不知道我外婆……你放心，这事我会和她说清楚，不会让我们当年的事情影响到现在的你。”
“不用。”
薄穆琛摇摇头，和张雪瑜一块坐了下来。
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周身的气质也柔和了许多。
公司里的员工要是看见平日里如同暴雷狮子一般的总裁还有这样柔情的一面，一定会吓的下巴都合不拢。
“这些苦果前我就应该吃到的，现在只不过是时间上延迟了一些。”
这话倒是不假。
张雪瑜也没有强求。
万富集团工作上的事她也关心不上，只能把话题转移到薄穆琛的身体。
“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没有休息好？”
“嗯。”
薄穆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这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当然也知道，平日里的自信现在也都收敛不见。
“很多其他的合作方提出了合作质疑，这几天为了维系他们，不得不提供新的合作方案。”
张雪瑜皱起眉，“工作固然重要，可身体才是本钱。”
薄穆琛听着，眼睛里好像是点了一盏明灯一样，亮晶晶的。
他就这么抬头看着张雪瑜，疲惫不堪的脸上藏着一丝微笑。
“所以雪瑜，你是在……关心我。”
不是疑问。
是肯定句。
他不是迟钝的人，就算张雪瑜表现的再不明显，他也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雪瑜对自己的态度，远没有那天在病房里说的那样冷淡。
那些冷漠的话，或许真的只是因为夏老太太的原因。
薄穆琛不愿意逼张雪瑜，他轻笑一声。
“我挺好的，放心吧，我没……”
话没说完，薄穆琛就咳嗽了两声，紧接着，他原本苍白的一张脸上更像是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