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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们都是夜猫子，到凌晨时容潇有些撑不住了。
她看到气运值增长了不少，便结束了今天的蹭气运，跟华璃几人打了招呼就睡了。
顾瑜却一直没睡，在等着容潇学习结束后的回复。
他的眼睛盯着手机，长时间又酸又痛。
到凌晨三点多红血丝都熬出来了，他终于意识到容潇是把他忘了。
顾瑜脸色苍白。
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中，他靠坐在床上攥紧手指，紧咬着牙，浑身都在颤抖了。
那一双眸子在黑暗里都显得那么猩红。
书桌上有他喝水用得玻璃杯，他被胸腔中的情绪支配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用桌角磕破了玻璃杯。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顾瑜捡了一个玻璃碎片，面无表情地放在左手腕上。
即便是在黑暗里，他也精准地找到了凸起的血管，试探着划下去。
“顾瑜你干什么？！”下一秒，房间的灯突然亮了。
顾泽拖着瘸腿扑过去攥住了顾瑜的手。
那玻璃碎片割破了顾泽的掌心，鲜血淌出来。
“你在干什么顾瑜？”顾泽很大声，双目通红，话语哽咽。
自从一年前那次，儿子已经很久没发作过了。
他以为顾瑜在好转了。
今晚是又受了什么刺激吗？
顾瑜看到那鲜血，死寂深不见底的眸子似有了一些光亮，却是抓了另外的玻璃碎片攻击顾泽。
自闭症是会伤人的。
顾泽的手背被割破了，却不躲不避。
他宁愿顾瑜伤得是他，也不愿让顾瑜病情发作时自虐。
鲜血染红了一部分床单，顾瑜的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眼底疯狂丧失了理智般。
一如一年前的那天晚上，他举着匕首一下下刺向来讨债的人。
直到手机响起来。
顾瑜浑身一震，停下所有动作看过去。
是容潇发来的语音。
一瞬间，顾瑜的目光就清明了，抓过手机打开。
他把屏幕紧紧地贴在耳畔。
容潇清冷的嗓音在黑夜里似呢喃，听起来温软极了，“顾瑜，我睡觉了，晚安。”
顾瑜眸中的猩红聚集成热泪，猝然滚落而出。
容潇不是不想理他，她只是学习太投入了。
她睡觉前还不忘跟他道晚安。
这就足够了。
顾瑜反反复复地听了好几遍，沉迷深陷其中。
顾泽跪在地上，紧紧握着儿子的手，感觉儿子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便是这一波病症发作过去了。
许久，顾瑜推开顾泽冲了出去。
随着一阵“咣当”的声响，顾泽料定顾瑜又去找那个女孩子了。
他打开手机，聊天框里只有寥寥数语。
顾泽有些哭笑不得，照儿子这种聊天方式，任谁都接不下去。
只是……顾泽看着还在流血的手背。
原来，那个女孩子竟然是顾瑜的药吗？
考试成绩公布前，吴班主任把顾瑜叫过去，开口便是，“顾瑜啊，你被保送到清华了。”
“高考你不用参加了。”
“接下来两个月若是不想来学校了，也可以。”
顾瑜顿在了原地，抬起没有一丝欣喜的眸子，看向满面春光的校长和几个领导，问了吴班主任一句，“容同学容潇呢？”
“这……”吴班主任顿了一下。
“保送名额只有一个。”
“潇姐姐！”
课间休息时间，容潇正喝着水。
随着一道甜软的嗓音传来，她一下子就看到光屏里自己的气运值“哗哗”往下掉，当时差点噎死自己。
“易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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