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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起身子,伸长脖子一看,牧风眠的侧脸就映入眼帘。
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几乎听不到呼吸声。侧身朝外,面容轮廓被从窗子探进来的阳光描绘着,相当俊美。
宴星稚看了一会儿,忽然生出坏心思,幻出一支墨笔握在手中,冲着他的脸就要去画,却忽然听见屋内响起一个嘶哑至极的声音,“宴星稚……”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屋里的角落里坐着个黑乎乎的心,心口的血窟窿敞着,面如枯槁,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宴星稚猝不及防给吓了一大跳,叫了一声往后一退,没注意墨笔落在了牧风眠的脸上,给他从鼻梁到耳边画出长长一道墨迹,将睡得正熟的牧风眠给惊醒了。
他迷茫地坐起,漂亮的眼睛里都是睡意,呆滞问:“怎么了?”
随后又感觉侧脸上微凉,用手摸了一下,手指头就糊上墨迹,一转头果然看见宴星稚坐在里面,面上还有未褪去的惊吓,手里捏着一支笔。
牧风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哟,少主兴致那么高,一大早就作画呢?”
宴星稚将墨笔收起来,轻咳一声道:“就随便练练手。”
“用我的脸?”
“反正你也没什么脸。”宴星稚压低声音嘀咕道。
牧风眠气笑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指上的墨迹往她鼻尖上糊了一下,挺翘的鼻头上就被抹上黑点。
她恼怒地瞪他一眼,赶忙用手擦去,而后将怒火转移到那个黑乎乎的人身上,指着他气道:“这是什么人?为何放在这里?”
“宴星稚,你是宴星稚对吧?”那人只看着她,眼睛一动也不动,布满血一样的颜色,让人汗毛倒立,“我知道是你,就算你改容换貌,我也能一眼就认出你。”
“你谁啊?”宴星稚愣愣地问。
牧风眠则在一旁沉着脸,不耐烦道:“闭上你的嘴。”
这话如同一道咒令,瞬间就封住了骆亭语的嘴,几次张口也没发出声音。
宴星稚却一动不动地仔细看他,而后从他那张人不人妖不妖的脸上找出了几分熟悉的感觉,下榻走到他面前,问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骆亭语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将她看了又看,随后又看向牧风眠,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流连着,已然认出二人的身份。
宴星稚一打响指,解开了他口中的禁令,询问:“你是谁?”
骆亭语面上满是失落:“你不记得我了?也是,你身边那么多人,又怎么会记得我呢?”
宴星稚就是觉得他眼熟,但他的脸像是被烧焦了一样,黑乎乎的,双眼血红,说话时声音也极为粗犷沙哑,她是无论如何也想起来这人是谁了,转头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牧风眠。
牧风眠说道:“就是他炼的妖胎,祸害这里的百姓。”
骆亭语立刻反驳:“不是我。”
宴星稚压根没在意他说的话,高兴地说:“这么说,这人是荀左抓来的?他会用九曦了?”
荀左整日忙活的都是些小事,即便是修为大涨也不敢跟人动手,宴星稚早就看不上他那副畏畏缩缩的做派,总想着带他历练一下,没想到这刚出门,他就做了一桩让人满意的事来。
“他人呢?”宴星稚往外走,要找他说两句。
“宴星稚。”角落里的人又唤她,“我知道你的神体在何处。”
她脚步一顿,一下子回过头,幽幽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骆亭语喘了一下,“当初你的神体被仙界带回,暂时保管在仙盟之中,但后来天界大乱的时候,你的神体不翼而飞,没人知道去了哪里,只有我知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宴星稚沉声问。
“你的束神铃在我手上。”骆亭语转头朝牧风眠看了一眼,又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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