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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芳芳盯着她的脸良久，顿时想起在阎督军府时遇到的女人。
“你是阎亦灿弟弟的女人？”
她眉心顿收，表情冷漠到了极点：“难怪那天如此之巧，我说你怎么会遇上我们，原来你跟我的未婚夫暗通款曲。”
孙芳芳面沉如水，黑如墨的瞳孔瞬间点了把火，像要将玥静烧灼。
“暗通款曲的恐怕是孙小姐您吧。”
玥静对她的描述也不恼，她刚刚进来的时候问护士要了个花瓶，细心的将买的花一枝枝***去。
“什么意思？”
孙芳芳脸上的冷漠变成强装镇定地勾唇:“你不是觉得我揭穿了你跟阎亦灿的丑事故意装神弄鬼来诽谤我吧，这里是上海，我爸是市长，轮不到你这种小丑班门弄斧。”
她眼中尽是不屑，看笑话似的看着玥静。
“你也知道你爸是市长？”
玥静从精致的手提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扔到孙芳芳面前。孙芳芳没有伸手，目光浅淡的从照片上扫过，突然她瞳孔放大，整个人的表情变得迅速狰狞起来。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照片？”
她面容异常可怖，面无血色的拿起照片顿时撕了个粉碎。
“撕碎了也没用。这种类似的照片我想要可以洗出几百张，底片在我手上，如果我将这些照片送给上海光明日报社，你说会不会是个大新闻？”
玥静优雅的在病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姿态庸容的看孙芳芳几欲抓狂的脸。
“你想要什么？”
孙芳芳的手揪紧了床单，指关节泛白。她知道这些照片如果传出去的后果是什么，所以，极力忍住心头的怒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如常，然而不断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她心中的恐慌。
“阎亦灿人在哪里？”
玥静的目光像刺，直接扎进孙芳芳的眼底，孙芳芳红唇微抿，眸光闪了下。
“我不知道，昨天他吃过饭后就走了。”
她精心设的局，如果玥静让她去告诉自己父亲并且将阎亦灿放出来，等于找死。
“是吗？我听说跟你在一起的这个男人叫盛易行，是江浙一带的商人，来上海花天酒地到处骗财骗色，现在正在跟他新交的女朋友在法租界双宿双栖，他家还有一个原配太太和两名姨太太。”
玥静眸光犀利的落在孙芳芳的脸上，一字一顿。孙芳芳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连心都忍不住在颤抖。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芳芳面如死灰，她本来还想把孩子生下来跟那个男人远走高飞，到今天才知道那男人连名字都是假的。幸亏，她把孩子做掉了。
“我再问你一遍，阎亦灿人在哪？”
玥静眸色很淡，带着能穿透人心的噬念，盯着孙芳芳，没有下面回答她的问题。她清澈的眼里染了层霜，彻骨的寒意从里面渗出来硬生生的逼孙芳芳瑟缩了下。
孙芳芳低垂眼眸，拧紧的眉梢浮起极力掩饰的心慌。半晌，干涩痛苦的声音从喉间传出：“我已经跟我爸说过不要为难阎亦灿。”
声音极低，像埋进尘土里，闷闷的。
“晚上我要看到阎亦灿安全回家。底片会让人亲自送到你手里。”
玥静的声音似浸了凝霜，寒冷中带着清冷，带着利刃无情的剜着孙芳芳的心。
“你跟别的男人鬼混让阎亦灿替你们背锅，这个谎言你自己想办法跟孙市长解释吧。”
玥静起身，顺手从花瓶里抽出一只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在手里捏得粉碎。地上撒落着片片碎瓣令孙芳芳心尖一震。一股寒意从后背直戳头顶，连身体都是冷的。
医院里，整片整片的折墙让人渗得慌，玥静穿过长廊，素雅的旗袍配上红妆，在白色的衬托下尤为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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