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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晚这话一问出, 连雨声都变得微不足道。
内室似乎一时间静极,陆执听得清自己的呼吸。
江念晚直直地看过来,他竟觉得这视线灼眼, 以至他不得不避开。
也只有到这一刻他心下才明白, 他所坚持的为她好才是真的存了私心。他不希望她所知道的陆执,会有那样阴暗狠厉的一面, 也不希望自己在她眼中变得偏执狠辣。
两年前淡烟疏雨中,她在镜玄司仰头笑看他:“你当然和朝中许多人都不同啦, 帝师身上的这份含霜履雪的干净,是谁都比不得的。”
在她眼里,他始终都是这样的纯正之臣。他不想让她知道, 既是护她,也是护自己龌.龊而不齿的私心。
他只能一错再错地以为,只要她离他远一些, 就永远都会觉得他是最好的人。
“公主别说了。”陆执轻声开了口。
雨滴霹雳地打在窗户上, 顺着窗缝一点点滑落。
江念晚抬起眼, 目光中灯影恍惚, 她费力地看了他好久。
陆执眉眼生得那样疏淡有致,好像有着与生俱来的冷意。
她有很多话想说, 却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哑着嗓子问:“你说什么?”
“别说了。”
他让她别说了, 她听清楚了。
她辗转反侧欲言又止的心思, 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也不想听。
“我明白了。”江念晚一步步向后退着,走了几步之后站在镜玄司门口, 看着他。
陆执立在原地, 下意识只想躲避她这样的目光。他以为自己浮沉官场良久, 什么人都见过,什么事都受得,可她这满眼失望,却又让他从头到尾都不知所措起来。
她语气强压着哽咽,抬眼看他:“陆执,你明明说过,再也不让我难过的。”
话如尖锋利刃,割毁他心中所有准备好的说辞。
说完这句话,她再也不肯看他一眼,转身就跑进雨里。
“公主!”陆执微皱眉,也随她步入雨里。
半晌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忽然顿住脚步。
曹选默不作声地执伞上前,陆执手抬起些:“去追她,让她打伞。”
见他手又扶上眉心,曹选目光中尽是担忧:“您又头疼了?”
陆执推了他一把,催促:“去!”
“……是。”
镜玄司外大雨如幕,他孤身一人站在雨里,雨水顺着眉骨鼻梁滴落而下。
因急速而碎裂的雨珠迫切地散进周遭,早秋夜晚最后一丝浑浊的热固执地倒灌进雨里,让他的头痛变得不再纯粹。
潮湿的氛围温和得像错觉,他模模糊糊地察觉到像今日这样的痛楚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很久很久的以前,他也曾做错过,错得退无可退。
*
江念晚染了几日的风寒,告了假没有去决明堂。
病得不重,若是以往,她定撑着也要去见他,如今却不想再去了。
她确实是在恼他,却也不只是恼他不肯听,而是恼他什么都不肯说。她时常觉得,他总在为难他自己,却又不知他的顾虑在哪里。
她无从问起。
香兰想着办法哄她,却也在她脸上瞧不见一丝笑意,更是以生病为由将所有前来看望的人都挡在了门外。
瞧她午膳又进了不多,香兰拿出了一盏淹渍的梅子干出来。
江念晚随意尝了一个,觉得甚清甜爽口,胃口也借此打开不少,忍不住道:“御膳房这手艺有所长进,竟有这样好吃的开胃小食了,从前我记着做得可比这个酸涩不少。”
香兰笑了笑,道:“公主误会,这不是御膳房做的,这是世子殿下托了人送进宫里的。世子殿下听十公主说您近日进食不多,特意遣人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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