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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动作与夜入民宅的小偷如出一辙。或者说,他就是小偷,因为柯松泉那件纯手工白色亚麻长袍已经穿在他身上了——其实罗亚夫不想偷,发现自己光着身子之后也曾找过自己的衣物,却一无所获,因为他那身沾满血的破衣服早被柯松泉扔到由碎玉湖鹅卵石堆砌而成的壁炉里烧了。
总不能光着走吧?
那样更容易被抓!黎明将至,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肯定有反对果奔的热心市民去举报的!
就这样,罗亚夫走了,自以为悄无声息。
柯松泉则是默默看着罗亚夫的一举一动和他离开的全过程。
没有起来,没有出声,更没叫喊。
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偷了馒头立刻吃掉,绝对不算罪恶。
同理,一个光着身体逃亡的人为了保住自己性命偷了件不怎么值钱的衣服套在身上做遮体之用,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柯松泉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力所能及的帮一把,已经做到了医生的本分,至于罗亚夫离开之后的死走逃亡就与柯松泉再无瓜葛了。他是医生,也只是医生,不是神,不可能博爱的救人从头救到尾,能把患者身上的伤痛解除并且让他平安离开,足够了。
夜色,已经所剩无几,越来越淡,即将被辉煌的光芒完全吞没。
抓紧时间补充睡眠才是硬道理呢!
十几秒钟过后,鼾声再一次的响起,柯松泉又睡着了。
屋里平静如常,无声无息,好像从没有人来过这里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病床两侧的骸骨扈从似乎多了,从两个变成了四个。
可这无关痛痒,除了医生本人之外,又有谁会注意到这样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变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