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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那杯水。
黄季风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眼神微动，正好对上云栈平淡如水的目光，不退不避，对视片刻才抱着双臂退回原来的位置。
云栈知道，对方这是在警告他。
看着司重明毫无所觉，一小口一小口喝水的模样，云栈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化成了一滩水。
相较于赵家那边哭成一团，莫绍那边则是冷清多了。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赵家人，眼中有同病相怜的怜悯。
人就是这样，明明自己已经是穷困潦倒的境地，偏偏还会为别人的困境感到同情和难过。
赵栓和莫绍好歹一起经历过城门口的逃亡，自觉跟他已经不是完全的陌生人了，见他现在如此痛苦，又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当即心中不忍，起身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了莫绍。
“莫哥，你别担心，有司小姐在，她一定有办法帮你讨回公道的。”
言语之中尽是对司重明的盲目信任。
司重明：“······”
真是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了。
说实话，这事她还真的不知该怎么管。
事关科考作假，知府孙辉胆敢做出这样的事，背后必定有人撑腰。凡是贪墨渎职一类，通常都是牵涉甚广，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官员必定全都被买通了。
官官相互，他们行事才会如此有底气。
甚至能做出殴打举子，以他人身家性命做要挟的事来。
要知道，学子文人联合起来的力量是很巨大的，就连舜德帝都要估计文人手里的那杆笔，更不用说孙辉之流了。
他们既然敢这么做，想来必定不会是第一次了，肯定是之前成功过，所以笃定了莫绍他们这次也会被打怕了，老老实实认栽。
启料这次碰到了莫绍这个硬骨头，舍得一身剐，敢把天王拉下马。
也多亏了他不折不挠的追查，才会引起东厂的注意。而想要将这些贪官一个不留全都拿下，除了东厂也就没人能做到了。
司重明看向云栈，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可做好打算管这件事了？”
听到她的问话，莫绍惊讶抬头，“司小姐，您是说，他能管这件事？”对方不是和孙辉他们一样，想先一步把他的嘴堵上么？
司重明：“······”
莫绍：“······”
两人互相对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之色。
砸了咂嘴，司重明看着莫绍真诚问道，“你不会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