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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我被穷道士说得毛骨悚然。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除了刚刚有些不舒服意外，没有任何的异样感。
“有镜子吗？”
我有些着急地拽住一旁的杨关静的衣服。
我实在是太着急了，一时间忘记了杨关静没有和我们一起的记忆。显然这种触碰让眼前这个粉头发的年轻女孩很不喜欢，她不满地扯出自己的衣服，兴致不高地回答。
“没有，我弄不见了。”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收回了手。
“等会儿找别的镜子看看吧。”穷道士安抚我，同时对我做出一个报警的口型。
我们不能忘记正事。
正打算找个借口开溜，门口却传来了救护车“滴笃滴笃”的铃声。
人民的效率还是高，他们才刚打电话没多久，救护车居然这么快就来了。他们的车停在外面，医疗人员走进来，老远就大声问道；
“谁叫的救护车？”
“这边！”杨关静伸手。
那为首的中年人一挥手，两个壮实的医生抬着担架就把卓玮抬去外面。
我们没有逃脱过医疗人员杀人的眼神，在一番检查之下，也被医护人员像压着犯人一样押送上了救护车，坐在车尾边边的角落里。
我和穷道士躲在角落里不断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上车前我刻意走到救护车的后视镜边上，表面不挡路，实则想看看自己的额头。
我拨起额头前面碎发，苦笑一声。
那里的确有一个浅浅的印子，在额头的正中间，血红的颜色，是个心脏的图案。
这个像是纹身的东西放在我的脑门上，显得我整个人妖里妖气的。或许是纹身本来就有猫腻的原因，我乍一看竟有种不像人的感觉。
穷道士摸摸嘴上的伤口，疼得直战栗。
车上的医疗人员们暂时没空管我们两个，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卓玮身上。
输液的输液，量血压的量血压，忙得热火朝天。
本来卓玮那么个精神的小伙子，经过一通折腾，伤了一身，又在水里跑了好久，突然松懈下来，看上去有不省人事的危险，几次心跳和血压的变化把几个医生吓得够呛，氧气机都给他上了。
我们只求待会儿下了车咱俩不要耽误太长时间，有这么多人在旁边也不方便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我和穷道士对视一眼，颇有些无奈。
希望卓玮等人回去以后能忘记这些糟糕的事情，重新回到他们原本的生活中去。
我看着救护车侧面的窗户外，我们正在过江的桥上，去的是城里的大医院，也许是我劫后余生的心理作用，今天的晚霞十分漂亮。
江上几个渔民在作业，再远点能看到轮渡，载着车辆和辛勤劳作的人过江。
若是看得仔细点，还能看到举着杆子空手而归的钓鱼佬，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呢。
这个时候穷道士戳了戳我的肩膀，我纳闷地朝他的方向扭头，不知道他又做什么幺蛾子。
而正是这个扭头，我的余光就不免撇到了车尾窗户的外面。
我揉了揉眼睛，反复以及再三确认自己看到了什么。
我直接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很难用语言形容我现在的表情。
穷道士也是面如死灰。
我看见玻璃外面，这个江桥上有两个巨大的腿。
组成两只腿的是厉鬼，各种各样的厉鬼，有的只有上半身，有的只有一滩泥，他们见缝插针地组成了身体，看得我理智值狂掉。
在狭窄的车里我压根看不见这个巨物的上半身。
它一步一步缓慢地朝前走，以它的体格根本就不需要走多快，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跟上这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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