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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基地有专门的打猎队，他们打猎队打来的东西得统一上交，没有人能把猎物直接换成绩效点。
狩猎队里的人也只是按时领工资里，顶多丰收的时候有点儿奖金。
私人私自狩猎带回来的东西，只能自己以物换物卖掉或者自己家人吃掉，并不能拿去换成贡献点。
不服也没办法，人家说要是觉得自己有狩猎的本事，可以加入打猎队工作领工资。”
旁边有人解释道。
“对对对，咱也不知道为啥规定不让换。反正对我们这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没什么影响，对廖副厂长那种急需贡献点买药又只拿死工资的人影响可就大了。”
“那可不，您说说，这不是在搞垄断么？这还真不怪廖副厂长，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老娘去死吧？”
支持廖世通的人渐渐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感叹道，这确实看起来像是在搞垄断，但又与真正的垄断完全不同。
从全城的角度来讲，类似现在讨论的这种种规定，也可以叫做统一调配。
前者是为了小部分人的利益而铲除异己，而后者则是为了让城市更公平，更宜居，更有序。
她非常能理解基地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大家都是自己种田打猎自己吃，城里这上十万人，势必会有几万人没有田种且打不到猎物。
这些人要么饿死，要么变成基地城里的盲流，到时候肯定会有大大小小的治安事件。
治安事件还是其次，要是这几万人想不开要报复一下能种田或者能打到猎的人，基地会人人自危动荡不堪。
统一调配的话，有的人从事农业生产种种田，有的人加入狩猎队去打猎，有的进养殖厂搞养殖，剩下的进工厂或者加入驻守城墙的队伍，人人各司其职，各种生存资源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整个城市才能有条不紊。
要是经营得当，城市还能有余钱拿出来，用来补贴暂时亏损的盘子——比如之前产不出高质量钢材的冶炼厂，或者用来发军费，毕竟驻守城墙的队伍人数也不少。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懂这些。
他们支持廖世通，无非是害怕自己哪天也遇到同样的困境，却连熬夜打猎去和朋友换点儿贡献点卡这条路都行不通。
那可真就是走投无路却没有半点办法了。
他们与其说是支持廖世通，不如说是支持未来可能出现的某个自己。
而站在叶厂长那边反对廖世通的人，一开始是叶厂长的亲信居多。
后来，看到支持廖世通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想办法蛊惑了一批人过来助阵。
这里面有一些被威胁或者利诱的新员工，也有一些特别痛恨贪污的老员工。
一提到贪污，这些人眼睛都血红血红的，恨不能直接吃了廖世通才畅快。
一时间，两方人马当面对峙。
这时，分管工厂工业的副市长龚夜君接到消息匆匆赶来，急急忙忙下了车。
“快，龚市长来了，咱们得替廖副厂长求情啊！”
“呸！你们还有脸给贪污犯求情？”
“他哪里就成了贪污犯了？他又没有利用职务之便捞钱！”
“没捞钱会被带走？”
“就是，你说他没捞钱就没捞钱？难不成叶厂长还会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诬陷他廖世通不成？”
“我们都是自愿和廖处长换吃的的，你们啥都不懂，就别在这里瞎起哄！”
两方人群的前排吵吵嚷嚷，说到这里，开始推推搡搡起来。
萧京仁不得不走在前面，硬是在这帮人中间开辟出了一条路。
在萧京仁和其他几个人的保护下，副市长龚夜君穿过两方人的中间线，进到了厂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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