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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我给你……不要再为难你自己了……
他是阶下之囚, 浑身缠缚着血迹未干的锁链。
跪伏在她面前。
而那时的她已登临人极,立在长阶之上。
睥睨着他。
她要他的脊骨,那截沾着血色的莹润白骨已被抽出过半,台阶下的人已经没力气再维持着跪姿, 靠着缠缚双臂的锁链拉扯, 才勉强不至于倒地昏厥。
她原本以为他会恨她。
恨她罪恶至此, 再无回头路, 恨她竟曾是他的徒弟, 如今辱了他凌微仙尊的好名声, 恨她毁了这个他护着的世界。
她原本以为他会骂她, 斥她,唾弃她……
可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抬起那双目露悲悯, 破碎又强悍的凤眼,看着她, 而后……
他几乎是耗尽了浑身的力气,难以想象是忍受了多残酷的折磨和疼痛, 将那截辛染取出一半却不打算继续褫夺的脊骨迸裂出身体。
他咬着唇,一个疼字都没有喊。
只能听见皮肤撕裂声, 血肉分离声, 如莹玉般剔透的脊骨完完整整地被剥离了他的身躯。
如她所愿。
没了支撑身躯的脊骨, 楚澜衣终于撑不住身躯,浑身以极扭曲的姿态被缠绕双臂的锁链吊挂着。
彼时的辛染已成了魔神,她已经很难再拥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为了抑制疼痛而咬破下唇都不发出一声哀嚎, 看着他用那双破碎的悲悯的眼望着自己, 双唇翕动, 说着似乎怎么也发出不声的文字。
她看着他渐渐失去意识, 濒临死亡。
她看了他很久。
看到他似乎已经死了,似乎已经连尸体都凉透了。
时间在流动,她却觉得不够,这些时间还不够她思考,她不晓得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直到身边的魔使将那截半分碎肉和血渍都没沾染的脊骨递给她,她接过来,触手是那么冰凉,那么刺骨。
半分该属于人体的温热都不存在。
和它的主人一样,都是凉薄的。
她皱眉看着掌心的脊骨,她真的想要这个东西吗?
直到身边的魔使说:“尊上,这具尸体要如何处置?和以前一样送去血池融了吗?”
她倏然反应过来,如梦初醒般怔忡很久,难以置信地狠狠蹬着楚澜衣。
尸体?
怎么会是尸体?
他是修仙之人,被剖了血肉剥了脊骨也不至于会死,她要他苟延残喘的活着,他就必须活着。
她没让他死,他就不许死。
哪来不长眼的居然诅咒他死?
辛染眼底浮现出暗红,她狠睨那魔使,一脚将人踹下长阶,踹断了那魔使的肋骨。
近乎疯魔一般。
“谁说他死了?谁说他死了?!本座允许了吗?”
“本座……不许……”
“楚澜衣!你别死,本座还不许你死,你要是死了,我就让整个修仙界给你陪葬,你必须活着……”
眼前脊骨还包裹在血肉之中,只要她的指尖再往里刺深一点,在往下这么一剌,将皮肤和血肉都剖开,就能见到和前世一模一样的那截……她渴念已久的脊骨。
可是……
当她听到楚澜衣均匀的呼吸声和心脏的跳动声后,她犹豫了。
明明眼底的欲·望都要奔涌而出,明明嗜血的渴念都要将她淹没,她却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因克制而浑身颤抖,因不甘而激烈喘息。
她要他脊骨,她也要他活着。
她现在还不想要他的命,他便不许死。
上辈子,他怎么可以自作主张,他怎么可以用自己的死作为对她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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