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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过树皮吗？”
“吃过啊！”姜惜没吃过，但是姜招娣吃过，几个小的也跟着吃过。
孙志杰摸了摸口袋，掏出二十块钱和一张十市斤粮票给她。
“这些你先拿着，回头我再给你寄。”
姜惜愣了下，直接婉拒：“我不要。现在早不是吃树皮那会儿，日子好过多了。你留着自己花吧，将来用钱的地方多呢！”
“不行，你必须拿着。”孙志杰不容拒绝地塞到她手里，“这是小舅舅的一点心意。是我考虑不周到，按说早该给你们的。”
“真不用，我手里有钱。”姜惜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你看，这不是嘛！我养猪养得好，日子过得下去，养活我们五个不是问题。”
她不知道，她越这样，孙志杰越心酸。以命令的口吻说：“你的是你的，我给你的你必须收着。”
姜惜推辞不过，只好先收下了。
不过第二天早上在给他准备送别东西的时候，又偷偷把钱放到了里面。
穷家富路，有备无患。
孙志杰看她准备了鼓鼓囊囊一大包，笑着问：“这是什么呀？”中文網
姜惜俏皮地说：“先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等你到部队再打开，或者你在车上饿了吃也行。”
“也好。”孙志杰看了看自己的行李。
回来时就是自己的衣物和给家人带的土特产，并没有多少东西。
走时大包小包一大堆。
有老父亲老母亲准备的，也有大哥大嫂准备的。
再加上姜惜准备的，两只手都快拿不过来。
冯爱珍给他整理整理衣服，又踮着脚给他整理整理帽子，叮嘱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话语间难免也遗憾这趟他回来没有定下合适的对象，一拖又拖好久。
他只是笑着敷衍：“娘，等下次回来，我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还不行嘛！”
“行，当然行。”冯爱珍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这身体现在还算硬朗，再过几年，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孙大山默默地把手绢递过去，也叮嘱了几句。
孙志勇笨嘴拙舌，只是帮着他提着东西，送他上了火车才说了句保重。
孙志杰依依不舍跟大家道别。
在上火车前又回头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想看的身影。
苏曼玲说，如果她有时间的话，就来县城送他。
他想可能她没时间。
这趟回来的不亏，见到了二姐的孩子们，还有了一个谈得来的异性朋友。
没等他感慨太多，就被人流挤到了里面。
姜惜几人看他坐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挥手送别。
上一次还是送朝阳和七巧来车站，这一次是送小舅舅。
她不喜欢送别。
送别是伤感的。
火车缓缓开动，小舅舅突然激动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