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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大汗淋漓的少年着急忙慌的在宿舍楼下的洗漱台洗了手,顺便抹了抹脸上、脖子上的汗液,终于踩着上课铃声排长队冲进了教室。
老黄跟在后面站到了讲台上。
实际上高一的班会课,除非有重要事情安排,一般老黄会让学生自习。到了高二以后,班会课就可能是数学课、英语课或者语文课等。
教室里突然闯进一群身上冒着热气的男生,桌椅挪动、喝水、翻书的声音不断响起,似乎三月初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而嘈杂。
“赶紧安静下来,这节课自习。”板刷在讲桌上用力敲了两下。老黄有一口大龅牙,笑起来会显得毫无威严,因此平常总是不苟言笑。
陈真坐在座位上确实感觉全身难受。刚才打球太热脱了校服外套,只穿着秋衣打了差不多半小时,这会儿浑身黏糊糊的。三月初的天气,汗水风干后身体感觉有点凉。
于是陈真把放在膝盖上的校服穿上,哪怕会沾上汗水弄脏。
陈真可乐早喝完了,有点渴。看了看,自己桌上连个水杯都没有。开始两节课光顾着想事情,一滴水没喝,也没注意到。只好拿出不锈钢饭盆,到后门外走廊接了半碗水回来。
自习课去后门接水是被允许的,如果是正经上课,那是万万不行。
陈真高中时期,学校会给每个班级发一个带盖子的不锈钢大桶,桶边有两只竖立的把手。
饮用水需要凭红红绿绿的水票到篮球场东北面的开水房去打水,每天早、中、晚各一次。开水房离教学楼大约500米,满满一桶水可能有70来斤,所以必须两个同学一组负责每天的打水工作。
由于是开水,把手也会变得非常烫,每个班级都会找一根扁平木头穿过两只把手。负责打水的同学分别抬着木头两端,日出、日落,年复一日穿梭在校园。这会儿的老师们也是喝的开水,不像是多年以后,桶装水在很多学校司空见惯,学生们再也见不到两个和尚挑水喝的景观。
打水的小组成员默认是同桌,可以自行调换,但是不能影响打水。否则别说等老师来批评,班里的同学就不会放过你。也不分男生女生,两个男生也好,两个女生也好,谁都不娇气。顶多对于班里明显身体很弱的同学,老师会安排班委帮扶。
除了打扫班级卫生,打水属于当时非常重要的一项班务。水桶的固定位置是在班级的后门外走廊边,每次打水的同学回来,走廊上总会排着一群拿着各式容器的同学在等待,如同嗷嗷待哺的小鸟等他爹回来……
这个比喻是曾经班里一位特别瘦小的奇男子说的,叫张佟。个子大约只有156厚的头帘,两排头帘中间倒上与帘顶齐平的煤渣。煤渣的作用是保温,确保炉子里的温度能满足从矿物中提炼出锌。
以上的过程叫装炉。
装炉之前还有些准备工作,比如手持锤子将或大或小的矿石砸到骰子大小,增大接触面积,以便矿石和煤粉能充分混合。
比如筛选煤渣,太大、太软或太硬的煤渣都会丢掉,软硬、大小适中的煤渣才能适用。这里发誓没有开车,陈真也不知道什么原理,都是陈真耳濡目染看到的内容。
还比如陶筒和豌豆射手的清理和修补。陶筒不是一次性使用的,在炼好一炉后会清理炉子,将豌豆射手、陶筒小心取出,分开两者,掏出筒内矿渣。用铁质的砖刀清理干净射手、陶筒的里里外外,如果发现有裂缝、破损、断裂,需要用玻璃胶加上粉煤灰修补。这方便陈真老爹算是大师傅,可以将断成几节的陶筒修补好继续使用。
陈真记得一个新的陶筒好像是80块钱左右。为了节省成本,老爹往往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修修补补,把别人看来应该直接扔掉的废筒,凭手艺重新启用。
都是贫穷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