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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已过,春意初现盎然。
三月里的天,似是有下不完的连绵细雨,屋檐下的水珠滴答滴答地顺着瓦缝滑落,发出令人舒适的声音。
夜风吹拂着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今儿的雨就没停歇过。
用过晚膳,赵嬷嬷照旧将汤药端过来:“娘娘,这药要趁热喝了才有效。”
陈岁垂眸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细眉微皱,鼻尖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苦涩味儿,尽管这汤药她已经喝了很长时间,但却是怎么都适应不了。
但又无可奈何,她接过那碗汤药,闭着眼睛一口气喝了下去。
胃里那抹苦药味儿让她险些没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儿。
缓了缓神,心里那股恶心的感觉才有些消退,可她面上还是一阵苍白。
赵嬷嬷见状,连忙上前为她轻顺着背脊,突是出声问道:“娘娘近日的葵水也推迟了几日,会不会是……”
最近几月来,太子殿下几乎夜夜都会前来长乐宫,再加上娘娘的葵水已经推迟了几日,这让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陈岁听闻,指尖忍不住微微攥紧衣袖,她原本没往那方面想,但是赵嬷嬷的一句让她不得不抱起些幻想。
太医说过她有孕的几率也不是完全没有,只要好好调理身子,怀有身孕也是有可能的。
而她最近几月来,都是按时喝药扎针,那么……现在是不是也有怀身孕的可能呢。
陈岁心中那抹想法愈加强烈,耳边又响起赵嬷嬷的声音:“娘娘,要不要传个太医来瞧瞧?”
“不可。”陈岁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这身子现在怀有身孕的机率太小了,如若今儿夜传了太医是一场空欢喜,那便给这东宫后院儿看笑话了。”
“娘娘,毕竟是子嗣一事要紧呀。”赵嬷嬷眉眼中染上些焦急,劝说道:“您是太子妃,这东宫上下又有谁敢笑话您么。”
陈岁听着,也渐渐有些动摇,赵嬷嬷也说的在理,子嗣一事最要紧。
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屋外传来了银杏的笑声儿:“娘娘,奴婢和小主来瞧您了,可否能进来呀?”
赵嬷嬷一听,无奈摇了摇头:“看来这小丫头经过上次那一跪还是没真正长记性。”
做事儿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陈岁被银杏的话语拉回神思,轻笑道:“进来吧。”
她话刚落,屋门就被推开,传来一声吱嘎的响,杨清辞走进来。
银杏紧随其后,收起油纸伞,没等主子先开口,就屈膝行了一礼,迫不及待说道:“娘娘,今儿我家小主一直想来寻您呢,但奴婢就一直劝着我家小主说,等雨停了再来寻你,却没成想这雨一下便是不停了,但是尽管雨势不停,我家小主还是冒着雨来寻您了。”
陈岁听着她一口气说了些没头绪的话,抿唇一笑,总结出这小丫头是又想为自己邀功,又想着为她家小主卖好。
赵嬷嬷走上前为她折好油纸伞,打趣道:“你这小妮子心思还挺多……”
被拆穿小心思,银杏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为自己辩解道:“嬷嬷误会了……”
“别急着辩解,老奴话还没说完呢。”赵嬷嬷将油纸伞收好,紧接着说道:“你这小丫头心思虽多,但却是配了个狗脑子!”
每次这小丫头要耍些小心思,都是让人能从脸上一眼看穿。
赵嬷嬷的话一说出来,瞬间引起几声娇笑。
杨清辞垂眸看向银杏,笑着赞同道:“赵嬷嬷说的我倒很是赞同。”
陈岁瞧着眼前这一幕,脸上也浮现出几分笑容:“你这小丫头也就是有个护你的主子,要是换成别人早就不知去哪儿投胎了。”
银杏被众人一嘲笑,脸色瞬间羞愤起来,撅了撅嘴,小声道:“主子们就惯是要拿奴婢来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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