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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早就打点关照好了。
来的时候与李茹细细详说，毕竟李家握着通达商路的站点，这几日的路上，早就有母亲金陵写好的书信快马加鞭送到王城那有交情的少东家手上。
李茹不禁用葱白的指骨磨蹭着佛经的页脚。
“李郎君，曲生楼到了。”
子染哑着嗓子应了声，撩开了门帘，先出去了，摆好木凳，躬身说着，“公子。”
李茹这才下车。
等站直身体后，下意识地抬眼一望。楼高三层，前门用木杆搭起与楼齐高的“彩楼欢门”，每一层塔出山形花架，装饰出花鸟饰物，檐下垂挂丝绸流苏，最顶上挂着一块长大匾，“曲生楼”写的风流俊逸，略有大家风范。
还没进门，门口的小厮就一人带着马夫，另一人引路。
“郎君，住店还是吃饭？”
“来两间上好的，打些热水。”
李茹神色淡淡，走了许久，身体也颇为乏累，而母亲说的嘱托的友人，也只能先缓上一缓。
随着小厮走进了住处。
曲生楼的屋子布置的极为妥当，虽然打眼一瞅，行头用具都是由珍稀贵重的紫檀木打制的，也都细细描上了吉祥文案，颇觉富贵。
空间虽不大，却分得内外室，内饰有个极为崭新的沐桶，用着牙雕三羊开泰图插屏，与地上的金丝锦织珊瑚毯，倒也相得益彰，显得舒朗极了。
也可见曲生楼的财力。
李茹也没得细细思索，浑身像散了架子一般，自然脑子也跟不上了。
而子染向来是力大，活力抖擞，在房间里守着姑娘，让姑娘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为姑娘解掉了发髻。
她也向来粗夯，没有接触过这什么伺候人的活，所以只能笨拙的，拿了一把檀木梳子，一下一下梳到底。
所幸姑娘发丝这般的柔顺。
而因着离着近了，子染似乎嗅到了什么。
她靠近了姑娘。
是一种白檀香和不知名的香气，几缕悠悠拂过她的鼻翼。
忽近忽远
像是欲纷飞的蝶，却又更像是从未出现在人世间的宝物。
子染心尖处像是被什么轻轻咬过，密密麻麻的，血液中好像生出小虫子，游走于全身，抚摸过四肢。
她机械的梳发，像是被什么已经桎梏住了心神。
李茹正半阖着眼，忽尔察觉到了身后的人呼吸粗重。
她的眼睛通过身前的铜镜，正与子染失神的目光对在一起。
如深秋的湖水一般，冰的刺骨，子染顿时打了个寒战，放下手中的檀木梳，恭敬地站在一旁。
“包袱中还有些许银两，去外面先垫垫肚子。”
李茹正身而坐，背脊挺拔，出挑漂亮，担的是一个清冷自持之姿。
子染深鞠一礼，“是。”
“把那白檀香点上，往日日日如此，不可望了，把平时穿的衣裳也熏染上。不过这个先不急，把你这馋虫的肚袋子喂饱了。”
子染刚才紧绷的身体才舒缓下来，刚才诡异的自己像是个错觉一般。
姑娘清冷如泉水振玉的声音，有力的将脑袋中的诡异一一排出，子染才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她用心的扶姑娘到床榻，将姑娘安置了才敢出去。
此时已接近中午，毒辣的阳光早已溜到了人的头顶上，路上的行人，虽少了大半，但这声名远扬的曲生楼里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住宿的院子与吃酒的地界不在一处，否则可扰了姑娘，那真是大罪过了。
子染只点了几道菜，又寻了一壶酒，她自小就是在后厨长大的，也听闻过的曲生楼的厨艺高超，早就存了念头，想来试试。
没想到今日到还了愿。
那寻常家的烤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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