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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的运动能力不可思议,少年人的身躯也久经锻炼,他们很快找到了一条可信的通道。
“这是当初,我们闯进来时所走的风道。”
现在,他们知道那个变色石空间是天体问题为了制造巨大的风所建造的空间。
“走吧。”
他们从通道里走出,变色石空间里依旧塞满了一种黑色的淤泥。
他们继续往前走,小心翼翼地在黑色淤泥上爬行,穿进另一边的通往城墙以外的地方的管道里。
熟悉的一切让顾川感到安心。
但风与沙的声音的缺失,又让他感到不安。
两个人背着包,跑入了一片黑暗里。
黑暗的尽头,是用天青金做成的堵上了孔的墙。
初云一拳头敲在墙上。她的手罕见地、泛出一股血红。而墙纹丝不动。
“怎么会!”鹿角人的话语又回到顾川的脑海,“齿轮人对建筑的封锁……是这么彻底的吗?”
他也一拳头敲在墙上。他的力量甚至激不起墙的反抗,而是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了。
“是的,这就是……冷却的系统,没有想到居然为了限制我们的反抗,而被使用了。”
那时,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顾川猛地回头一看,黑暗的阴影里,逐渐露出一个筒状的轮廓。一个齿轮人,带着另一些齿轮人正在往这里来。
“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会来到这里……这不是在自投死路吗?”
那人说道。
“京垓九!”
顾川握紧拳头,喊出那人的名字。
来者正是镜筒人。
只是这时的镜筒人显然和之前大不相同了。它的身上破破烂烂,原本穿着的衣服只剩下几块布料还挂着,露出其下精致万分的机械结构来。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脑袋。
那可怖的镜筒里,十几块透镜仍在幽浮,自顾自的发光,于是便像极了黑暗之中的孔洞。孔洞之外是……正在偷窥这个世界的人。
这怪物的精神状态绝不对劲。他身上的齿轮正在发出一种嘈杂的错乱的响声。他绝对不是抱着善意而来的。
他唯一的善意维系在某种由秭进和京垓所确立的秩序上。
顾川背后冷汗淋漓。
这里,腾挪转移的空间太小。
“博士,我们想要离开这里,你知道的……我们来到这里只是一个意外的偶然,我们的目的是前往更遥远的地方,请问您能让我们离开这里吗?”
在狭窄的镜筒里,震颤着的透镜犹如展翅的蝴蝶,无数蝴蝶的翅膀重叠在目镜之下,便似万花筒之绽放,无穷无尽。
“呆在这里不好吗?这里难道让你们感到不安心了吗?”
他慢悠悠地走向前来,不再像原本那样客气,顾川毫不怀疑他会向己方出手。
“你们是带来了那被叫做太阳的永恒的发光体的消息的使者,是我们的贵客,你们的知识理应留在这里,做更多的贡献,不好吗?”
站在一边,同样严阵以待的初云说:
“那是没劲的事情呀!”
“原来你们也觉得这是一件没劲头的事情呀!不过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或许是如此吧。力求准确,而寻求概率上的肯定或逼近,这是我们一向的准则。”
这话让京垓九好像愉快地在颤栗了。
但齿轮人的快乐总是很难表现出来的。面部的几块小小的转轴支撑着情感表达的变幻。
在其余齿轮人放出的暗光中,镜筒人的影子格外狭长,好似一条站立着的、伸长了脑袋的蛇,一路延过顾川与初云的脚底,直至天青金的墙壁之上。
“无聊是常态,而有趣则是偶然的事情。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很无聊的。这座城市里,作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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