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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没有一片完整的色彩,也绝没有一片是相同的。
“这是为什么呢?”
殿下不解。
顾川琢磨了一下,答道:
“可能是光照的角度和强度不一样了……”
岩壁种种绮丽的颜色,好似在阳光下漂浮的泡泡,因阳光而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景,随着不停地飞翔,角度不停地变化,从而无限的混合与错综。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没有灯了?”
走道上不再挂着灯,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遥远的地方传来若有若无的、有节奏的声响,叫人出奇。
“没有灯的地方应该是正确的道路。”
她说。
一个被关进来的人,以及一个居住在地牢的顶上的人,都对这阴森幽邃的地方并非全知,而小心翼翼地探索。
走到岩壁不再凿出牢房的地方时,地上有一条被阻塞的沟道,两个人踩在上面的时候,土质是软绵绵的,混了大量凝固了的沙,有明显的颜色深浅的分界线。
“这可能是曾经修建时留下的排水道……”顾川猜想,“那么浩大的工程,绝非是少少几十个人能完成的,非要上百上千人历经岁月不可,居然在落日城里知者甚少,真是奇哉怪哉!”
殿下闻言,陷入沉思:
“也许当初修建这些东西的人,都在这里……”
这话阴深,叫顾川忍不住侧目:
“你怎会这么猜?”
谁知殿下一脸茫然地看向顾川:
“你说知者甚少,不就是当初修建的人没和外面做过交流的意思吗?既然没做过交流……他们可能就一直在地底。母亲说,一切的答案都在一个问题之中……”
“也不一定。”顾川为这殿下的思维惊讶,强解释道,“也可能是禁止谈论,于是很久就没人谈论了,然后……然后大家就都忘了。”
说完了,顾川自己都不太信。
想要真正藏住秘密,禁止说话是不可能的,只有从源头上彻底的禁止说话才是可能的。
从源头上禁止的方法……只有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他抿起嘴来,开始认真考量殿下的话语。
假设当初是无趾人建设了这一切,那么无趾人是为了什么建设的,他们和有趾人又有什么关系?
而无趾人究竟是天生的没有指甲,还是后天的被剥开了。
小路转了好几个弯,让顾川感觉这路没往外面拐,反倒像是在中央禁令宫底下转圈。
再走上一段距离,世界无限幽深黑暗。
只有殿下手中提灯的光,犹如萤火虫之于黑夜。
而到了这里,苔藓已经不长了——这是因为一点阳光也没有的关系。然后,就连虫子都见不到了。
“你都看不清周围,是怎么判断这里没有小虫子了?”
殿下好奇道。
顾川指了指提灯:
“你看灯光的周围不再吸引扑来的虫子了呀。除非生活在这里的生物都是避光的……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你看,我们不是什么声响都没听到。”
话音未落,碎石滚滚,岩屑飞尘,在近处的灯光中,每一颗尘埃都分毫毕现,大片大片砸到两个人的身上。
殿下又看向顾川。
这男孩子尴尬地抿着嘴:
“我……不说了,不说了。”
那少女忽然就咧开嘴,不知何时,白里透红的脸如花般绽放微笑了:
“你多说说吧,我不怕,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顾川自觉不能被看低了,以一种理论上不符合他心理年龄的少年人似的倔强说:
“我也不怕。”
灯光继续往前飘去,提着灯的人,和拿着棍子的人都在随光向前走。离光近的岩壁泛着五颜六色,离光远的岩壁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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