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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不吭声,阮大铖就不知道等一会皇帝要问自己什么。
阮大铖有些着急,从衣袖中拿出一块分量不错的银锭,快走两步塞到王承恩手里,笑嘿嘿说道:“下官现在是一头雾水,还请王公公给提点提点。”
“你这人看着老实巴交的,做事儿倒机灵得很。”
王承恩不动声色,看见四下无人,想了想还是把银子赶紧收起来,颇为无奈的道。
“你那个侄女是五十名秀女中唯一的士籍,陛下问东,她不光把东答出来,便是连西也要说出来。”
“这样没大没小,陛下能高兴吗?”
“阮大人,杂家该说的可都说了,到了暖阁该怎么办,您自己个儿好好想想,这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儿。”
王承恩笑了一声,自顾自先走了,留下原地有些震惊的阮大铖。
本来是想着借此次选秀女的机会,把自己侄女塞进宫,也好为自己官途增加筹码。
没承想,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阮大铖有些后悔,可这个时候事情已然发生了,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臣工部尚书阮大铖,见过吾皇万岁万万岁!”阮大铖一进门,便是直接匍匐趴在地上,看起来认错的意思十分虔诚。
“嗯,赐坐。”jj.br>
朱由检在练毛笔字,左手轻轻一挥,几个机警的小太监上前为阮大铖搬一把椅子。
后者先是谢恩,这才将屁股一点点放了上去。
可很快阮大铖发现,这个不是一般的椅子,这椅子缺了一角……
皇宫大内怎么会有这样的椅子?
直殿监也不可能发生如此疏漏。
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是陛下刻意安排的!
想到这里,阮大铖强撑着坐在椅子上,额头渐渐冒出细汗,而朱由检也不急,就趴在御案上静静练习写字。
不多时,阮大铖已经有些累,朱由检像是才反应过来面前坐着一个大活人,这才笑了笑说道。
“朕倒是差点忘了,阮尚书,这秀女关柔,可是你的侄女?”
“回陛下,臣惶恐,关柔是臣的侄女,她不懂事,顶撞冒犯了陛下和皇后娘娘,还请陛下恕罪。”
听了阮大铖的话,朱由检陡然抬起头,利剑一般的眸子插在阮大铖心脏。
而下一刻却又烟消云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朕觉得挺有意思,关柔是你的侄女,大同太谷的守备阮岩好像也是你的侄子吧?
“你来说说,这阮岩到底能不能胜任守备。”
听见这话,阮大铖更是大汗淋漓,连忙跪在地上,“陛下饶命,臣再也不敢了。”
“哐啷——”
这个时候,缺了一角的椅子因阮大铖忽然间离开,却是一下子散落碎了一地,吓得前者浑身一哆嗦。
便是侍立在一旁的几个小太监也吓了一跳。
“你自己看看,这是宣镇总兵高杰上的邸报!”
啪的一声,朱由检将放在御案上的一份文件扔到阮大铖眼前。
后者哆嗦着手打开看了看,原来是高杰弹劾太古守备阮岩在地方上纵兵行凶,贪墨军饷、衣甲,强抢民女等罪行。
这还不止,太谷原本境内有几处贼匪老窝,阮岩之前的几任守备向来兢兢业业率军去剿,虽屡战屡败,却起码尽到了守备的职责。
可阮岩这个人呢,东厂特意查过,他贪墨军饷和物资送给那些贼匪,不仅与他们蛇鼠一窝,自己本身就是一颗地方毒瘤。
虽然如今那些贼匪,都已经被高杰亲自率军平定,有的也归顺了朝廷,但这些陈年旧账却不能不算。
本来朱由检知道阮大铖能力不错,政绩突出,还想看看他能不能自己改正,可这次一看,却是太高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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