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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里，聂暖玉问道：“诀别吗？”
陈和苦笑起来，没回她的话。
翻来那部厚厚的本子，第一页用娟秀的粗笔写着：星语。
里面每页都贴有一张打印出的照片，照片里是一颗恒星，她会给这颗星星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写在空白处，然后再附上一段寄语。
看照片有些发黄，应该是她很早之前就开始做这件事。
陈和一页一页翻看着，脑海中浮现出她每晚使用望远镜观测夜空的情景。
突然，陈和停了下来，眼睛盯着一页，是超新星参宿四。
空白处的寄语被新的笔迹划掉。
还有几处湿痕，点点滴滴。
专车飞速行驶。
陈和一直在翻看，聂暖玉累了会睡一会，醒了望着窗外，一路沉默不语。
等专车刚进入京都市区，聂暖玉便要求下车。
上层吩咐过，签过保密协议后，不要限制她的自由。
陈和问：“还没到研究所的宿舍吧，现在大半夜，你去哪里？”
“我想回家！”
聂暖玉关上车门，很快拦到一辆出租车。
陈和想说些什么，还是放弃了。
想到她也许受了这么大刺激，人一般受刺激后都会想回家。
虽然家里只剩她一人，但也是家。
聂暖玉上了出租车眼泪不住往下落，本来被伽马射线暴的事情弄得心力憔悴，回来一路上又觉得憋屈。
此时一个人在车上，也不怕再被人看到。
“小姑娘，咋回事哭得这么伤心，跟男朋友吵架啦，你要去哪跟我说。”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了梨花带雨的聂暖玉。
聂暖玉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大叔，您甭问了，可劲跑就是。”
“好嘞，您可劲哭，我可劲跑！”
“跑二百块钱的！”
“坐稳了！”
一个紧闭心扉的人，一旦被人打开，那么从此就对这个人失去了抵抗力。
陈和的车到后，朱振华亲自迎接。
“侯议长他们都在等你。”朱振华说道。
他们？
陈和大吃一惊，能与侯闻书并称为他们的，整个华夏也就那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