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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选者并不觉得十分害怕。在他胸中涌动的，从头到尾都不是名为畏惧的情绪。
这是很正常的，光天化日之下，人们一般不会害怕人类。何况这些人只是一些乡巴佬。各种意义上，天选者的都是这些人一辈子所不能达到的终点。
你跟他们置什么气呢？他这样想着，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这很短的时间里，他已找出人群的突破口所在。
出手，便有人倒下。
龙国再怎么夹杂私货，关键的东西也并不会放水。现在绝大部分的天选者都是被教会龙国功夫的好汉，虽然不会像小说里一样有内力之类的东西，却也不用畏惧这些普通人。
刚开始天选者出手还是留有情面的。可他没想到的是，他动武之时，那些镇民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还说你不魔鬼？”有人叫道。
“这坏种都对乡亲们动手了！”
“打人啦！打人啦！”
天选者眼神转冷，拳脚动作再不留情。
局面一团糟，越来越糟。小小的广场上有人往外逃，有人往里涌，很快就差点发生踩踏事件。但这样的混乱终究不利于逃跑，天选者咬着牙，终于开始下了死手。
可是这些人却又没有如他所料的一样逃跑。
天选者茫然地看向被他一记重拳打中太阳穴直接倒地的一个人。
乱军之中他已记不清这人扑到他面前来究竟是不是为了攻击他，还是这个人只是被别人给推搡过来的？他不确定。可太阳穴对任何人而言都是要害，那个人并不在之前去探病的人之中。
他大概是无辜的。
但他死了。
这个人天选者并不熟。这里的人虽然不多也有上百号，里头跟他说得上熟的不过十余人，这人没说过话，但也是见过的。那会儿对方吃着妻子送过来的面包，把儿子抱到自己的脖子上逗孩子玩儿。
杀死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如果只是隔着屏幕看着文字描述一切发生，会觉得毫无真实感，甚至还会有些中二病说出“酷”。
可若你站在这人面前真切地出手，感受力道传到对方颅脑上那瞬间的碎裂感，亲眼看见自己有过点头之交的活人在自己的攻击下倒地死去呢？
天选者偏过头将那身影抛出视线，再次出拳。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这时候他手软，那么死的人会是他……吃亏的会是他的国家。
他听到人群里的哭声，还有愤怒的喊声，无言地咬紧了嘴唇。有一小会儿他想抬起手来擦下脸，最终还是止住。
就快要逃出去了。离开这个地方。
他已经到了空地的边缘，接下来离开这个镇子，找个地方栖身，趁天黑的时候回来偷或者抢些食物，也能活下去。
至于他之前想过的更体面的离开方式，天选者暂时没有去想。他不愿意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从背后传来。天选者始料未及，只能被这力道击倒在地。
他回不过头，但是直播间的观众可以看见。那是一条很粗的木棍，直接照着腰椎的部位横扫过去。
“你这恶棍！魔鬼！”有人吼道，“你把他活活打死了！他还有老婆孩子！”
天选者倒在地上，碰到地面的那边脸上沾满灰尘，被水迹冲过，很快就变得灰一道黑一道，看起来可笑极了。
更多拳脚雨点般落在他身上，镇民的愤怒此刻已经完全压倒了先时的恐惧。
“为亨利报仇！”
“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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