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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江山之外,”即便用尽气力,言至连贯,但声音确是小之又小,“还有一事,除说于丘真人有过听闻,恐再无人知……”
“彼时与先皇……并非高宗,而是太宗,便知真人其名,后随高宗至彼时神都,与真人当面见过,即欲与其习道法、道术。”
“之后汝亦知晓,无论年岁、修行,皆不足以至真人所言,得掌其法之境界,更莫谈其术,故而转而修佛,岁龄亦过去得以开悟之年许多,只能请高僧入宫,稍讲些经书。”
“倒是由其中一些经文,悟得了些道理,却为时已晚,朕亦至此有志而身不得已之年,如今只作为遗言,望能助汝之后为君一臂之力罢……”
“母亲稍行歇息,儿子随时洗耳恭听。”
武后无力地笑了笑,“若是有稍行歇息的时辰,岂不将造兵变那五人叫来,将后事安排清楚,来得妥当?朕……未有那般时辰矣。”
不等当今圣人开口,经稍行闭目养神须臾,武后继续言道,“佛经上述,诸佛点化世人,讲求的实为机缘,所谓机缘,即为何事当生于何时而恰到好处。”
“禅机一过,缘即灭矣;而禅机未至,虽点亦不中。”
“朕曾问询丘真人,求长生之法,汝亦知晓,道讲当下,愿以长生而经世间万事,后则应道法自然而陨;佛道来生,求的是应本世而坦然,以一世从顺,求一世轮回好转,消前世之业,达所愿之来世。”.
“依朕所见,佛法此一项,甚好……人人皆生而至世中过,谁人又言殒命后不得再入世中?道法实在过于漠然,不通人情,只讲所谓生老病死,道法自然……”
“朕此一世,他人得的,朕得了;他人得不着的,朕亦得了;他人欲得而不能,且以朕亦不能得的,朕依旧得了,只是朕还有越于此上欲得的……”
“敢问母亲,是为何事,只要儿子能当去做,此刻便去替母亲办了!”当今圣人只以武后此言,乃自己这位可堪称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生母,油尽灯枯前的最后一项夙愿。
武后勉强摆摆手,“汝这番心意,倒是好的,然朕所谓可是自古而来,无论何一位千古之君皆极欲求却又皆未能完成之事……”
说罢此一句,武后眼中竟透出从未于曾为自己一众儿子面前的慈母目光,瞥见当今圣人发髻之上已有数根白发,正欲抬手将其中一根飞出的取下,却忽感前胸一阵落坠之感,伸出的手不由地一把抓紧当今圣人的肩膀,其力异常,甚不像此时之武后当有的气力。
圣人忽有不妙之感,忙唤御医上前,武后攥紧肩膀的手忽而松开,眼神更显无端柔和,嘴角竟浮出一丝莫测笑意,直直盯住当今圣人,言出终末一句,“禅机已到。”
仲夏郊外夜晚的山间林中,终有些凉意,韦巨源听罢武三思自韦后处听来的完整武后遗言,不觉脊背一阵发毛。
然除此之外,他还自武三思所言此事之中品出些许耐人寻味来,但武三思置下疑问,自是有意向韦巨源展露一番来自于他本人的猜测,以及为何言武后乃是最应成为得成大唐之人。
“依下臣短视,殿下所言似仍未完,不知于此般凉夜,可否与下臣明示一番?”
韦巨源因方才的一阵寒战,这时直觉浑身上下都有些发紧,只能借着来自灯笼的微黄暖光,以其为热源,全凭意念“取暖”。
“韦相这般头脑灵光,怎未察觉出方才本王所言之中,至为蹊跷一事?”
“下臣实年岁上来些许,头脑对相当事项已无当初那般灵敏,还请殿下暂且稍行指点一二。”
“嗐……时日神快,韦相竟也自称年事已高起来,”武三思显然因韦巨源所言而甚感自满,少不得得意地向后仰了仰身子,开始头头是道地追溯起来,“姑母言,因年岁、才能之故,丘真人未得能将道法、道术尽数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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