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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助福至心灵，放下行李箱后立刻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江虞手插在裤兜里，右肩斜靠在门上，左臂自然垂落，盯着背对他的清瘦身影。
闲适的模样从身前镜子投射进顾亭的眼里。
他体型高大，宽厚的肩膀占去一大半进出的路。顾亭没什么表情地上下扫了两眼阳台，想不如直接从这里下好了。
“没有话和我说？”江虞也能从镜子里窥探她的神情，知道她想跑，还是开口打破沉默。
顾亭身子一僵，回过头。
他穿着白衬衫黑色工装裤，比起平日里常见的妥帖西服，显得随意平和。连日的工作加上长时间的路程，男人的眉间平添几分疲倦。
说什么？
顾亭这几天也不是没想过，和江虞再见面的第一句话说什么。说什么才不会尴尬。说什么才自然。
她的耳尖红红，嘴唇上下动了几次，却没有发出声音。
江虞几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如同被台风吹到阳台的落叶，悄无声息。他侧过身，让出一条路：“我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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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再回过神时，已经坐上苏小暖的车。
她见过顾白梅失败的婚姻，被丈夫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在外婆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里，她才知道顾白梅很久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不敢赌。
现在就挺好的。一个人也挺好。
顾亭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手指。
西城的天说变就变，豆大的雨滴砸得挡风玻璃乒乓作响，顾亭视线里模糊了一片，景象都隐匿在天地灰蒙里，看不清前方的路。
苏小暖手忙脚乱打开雨刮器。
路上塞得不行，好不容易才开到商场的地上停车场。
一下车，苏小暖就挽着顾亭的手往电梯里冲。她按下负一层的按钮：“憋死我了，多久没出来逛了，最近好多大品牌都出秋季新款了，就离谱。”
工作日，商场人流量不多。苏小暖熟门熟路摸到常去的奶茶店门口，先拿了预先定好的奶茶。
然后坐上手扶梯，直奔一楼的各大品牌实体店去。
顾亭任由她拉着。
“好不好看？”苏小暖两手捏着一条裙子，对着镜子在身上比划两下，又转头问顾亭的意见。
“嗯？”顾亭似乎刚回过神来，手上握着两杯奶茶，交叠着腿坐着，“好看。”
“那这条呢？”
“也好看。”
那敷衍随意的语气，任苏小暖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昨天不是已经好好的了么，怎么今天又傻了。
她正要开口，就听见一道刺耳尖锐的女生声音：“我说这店里怎么一股子雨天发霉的臭味呢。”
“当然是有晦气的人进来了。”另一道声音笑意盈盈附和她。
顾亭一抬头，就见两个高挑的女生，一左一右挽着江玉甜往店里面走来。
她眉眼倏地冷下来。
稍微高点的女生假意捏着鼻子，对着店里的工作人员道：“咦，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放，你们店是要倒闭了吗？”
她扭过头，惊讶地看着顾亭：“呀，这不是我们西城的大明星吗？怎么还有这闲工夫来逛商场啊？”
话里话外都在嘲笑顾亭不红，没工作，搁家里抠脚。
放在平时，顾亭见着她们，眼神都不愿意多施舍一个。但现在她心情实在算不上好，这些人还非得往枪口上猛撞。
江玉甜见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角笑意明显。
上次在这***手里吃了个大亏。不过那又怎样，有江氏在背后给她撑腰，不管她做了什么，西城里的人还是得给江家三分颜面。
至少，没人敢在她面前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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