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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病人。
等着乔老汉出去了，柳若云才算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这一大早上的，虽然吵吵闹闹，但都是来自自己家人的关心，她原本一团乱麻的心情似乎松快了不少。
桌上，乔妙给的存折还躺在那里，一共三张，她一张张打开看，一共加在一块儿是六百二十三万三千六百一十四块二。
有零有整，看起来乔妙是真的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另外一头，乔安杰在乔老汉那里吃了瘪，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老头……
也太倔了吧。
他一回过头，却看见柳若云坐在那里望着存折发呆。
乔安杰走过去，扶着老婆的肩膀低声地问：“若云，你跟我说实话，钱真的够吗？”
然而此时，方才还一脸镇定的柳若云才渐渐收敛了脸上强撑的表情，露出了疲态。
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面对自己的丈夫，已经没有什么好故作坚强的了。
这些事情，说白了，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来面对，那些真相，瞒是是瞒不住的。
“世面上本来就流通得有许多套牌货，我们的品牌做得越好套牌的自然就越多。
那些经销商得到消息之后，不管是不是我们公司流出去的，只要有质量问题的，全都拿来回收。
假货市场本来就乱，也不好分辨。
上头要我们树典型，我们只能照单全收，那些数量比想象中多得多。
这一把火烧掉的是厂子几年的利润。
再加上这几年，收账困难，手上的流动资金本来就有限，这下全赔进去了。
经销商又堵着要退货的钱，我这几天……我……我都不敢去公司。”
柳若云说到这儿有点说不下去了。
乔安杰有些心疼地揽着柳若云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没事儿，没事儿的。”
他拍着自己媳妇儿的背，安抚着她：“那么多大风大浪的事情都过来，我相信，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块儿，再大的风浪总会扛过来的。”
柳若云靠在丈夫的身上，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慰藉。
她听到丈夫低声道：“我现在在学校任职，每个月有一千多块钱，我全都给你。”
“一千多块钱能干什么？”
“你别着急啊？我们现在正在研发国家重点科研项目，要是成功的话，可以有好几千的奖金呢。”
柳若云被乔安杰这句话逗笑了。
她就喜欢丈夫这个样子，虽然他每次都帮不了什么忙，但是他从来都尽全力。
就是这小小的一千多块钱，是她放开手脚出去拼搏的底气。
“谢谢你啊，乔博士。”柳若云低声道。
“不谢，不谢，养老婆，是天经地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