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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形略微歇息了一会儿,就闹出了那么大的事件,差点把头撞飞,那以后他便再也不敢草率现形。
何况以他现在的样子,也变不成人形,因为他脖子上挂着东西——一个奇怪的“项圈”。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女人,该死的阮青梅,明明人远在千里之外,却还不忘用奇怪的东西折辱他!
上个月她突然寄回家里一封书信来,和阮青柏夫妇闲话亲情也就罢了,偏偏还抽风似的寄来了一个“图样儿”。
他原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谁知道没过几天,这家的女主人就照着“图样”,用稻草编制了一条又细长的“小草席”,然后将那草席在他脖子绕了一圈,扣上了扣子。
小乖:嗷?
如今他脖子上便像是套了一顶倒扣过来的露顶草帽,上下左右的视线都被遮挡了不说,便是伤口痒了想挠一挠,爪子都根本碰不到,一动摊就被草编的“脖套”给挡了回去——除了吃饭睡觉,他竟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偏偏这一家子没良心的人类见了他的窘状还笑着围观,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二丫可真有办法,这样就不怕小乖碰到伤口了。”阮嫂子揉了揉黑狗的下巴,“小乖忍一忍,等你头上的伤口好了,就给你取下来。二丫说了,你救人有功,回来好好的奖励你,小乖,你想要什么呀?”
“二丫小时候就喜欢猫猫狗狗,是我不让她养,想不到她还有这些巧思。”阮青柏笑道。
他家这个狗子一直精明得吓人,瞪他一眼都叫他背脊发凉,这会儿套着脖套,倒是憨头憨脑,有点畜生的样子了。
“我问过刘大爷,他说没见过这玩意,不知道二丫给它起名了没有?”
“有有,”阮嫂子取出书信,道,“是个挺长的名字,我记不住……找到了!二丫说,这个叫“伊丽莎白”圈,专门给宠物用的,就是打针的时候防止他们乱动。咦?打针是什么?”
“就是针灸吧?”阮青柏道,“二丫读书多,新词儿就是多,咱们不懂也正常。”
西无咎:滚蛋!
什么“伊丽莎白”,还说是什么“女王”的名字,他怎么没听过?分明是那女人胡乱杜撰,想出这等没品的方法羞辱他!
他当时被道印所控,撞水缸的时候完全没有收着力道,因此伤口很深,又沾了不干净的水,还一度发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养,才总算结痂。
为了上药,他伤口附近的毛又被剔过两次,这会儿才长出一层浅浅的绒毛,和周围色泽长短都大相径庭。之前有纱布包着也就罢了,如今快要好了,大夫说捂着反而不妙,于是伤疤大喇喇地露着,远远看着跟癞皮藓一样,哪里还有半点魔兽的威严。
此仇不报,罚他西无咎一世做狗!
额心的魔纹闪烁,是阿南叶传报来了。
他这个样子,自然绝对不能见人的,因此这阵子他再三警告阿南叶那个蠢货不许来杏花村。那蠢货居然还来给阮青梅送信,好歹被他勒令在鸢城停下脚步,将信放在了驿站,再托人告诉阮青柏去取。
魔尊顶着伤口的沙痒,忍住去蹭墙皮的冲动,恼火地回复了阿南叶的各种“告急”。
“给我拖住!就是死,你也给我拖住托罗再死!绝不能让他现在起兵,听不懂话吗?”
原本的计划中,等托罗和九大宗那边动手,他也差不多摆脱了道印的控制,刚好可以趁着九大宗和托罗开战时,离开这该死的杏花从,从天而降,作收渔翁之利。
谁想到出了红孩儿落水这套破事,害得他无端端地被那道契惨无人道地“鞭策”了一顿,延误了他恢复“自由”的时间。
何况他此刻顶着半颗秃头,有何面目去统领魔宫大军?那不是瞬息就会沦为三界笑谈?
想到此事,西无咎也是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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