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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琏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楚王妃极差的脸色，深吸一口气，拿过药碗一饮而尽。
楚琏闭了闭眼，吃力地呼出一口气。
他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过，如同一位迟暮老人，躺在床榻上动一下都觉得费劲。
“早些歇息，臣妾先退下了……明日臣妾想办法让大夫进来看看。”
“湘儿！”他的声音骤然拔高。
楚琏猛然起身拉住她的手，这一下动作让他脸色更加苍白。
楚王妃身子一僵，转过身来垂眸静静看着他。
楚琏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怜悯和悲伤，却独独没有了以往熟悉的爱意。
楚琏蓦地心慌，咬牙道：“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楚王妃想起自己死在胎中的孩儿，低头看了一眼平坦的肚子，眼中含泪凄笑一声道：“好多了，只是可怜的孩子，臣妾已经为孩子做好了衣物，可惜再也用不上了。”
楚王妃的眸中的泪如同破碎的星光，她嘴边扬起一抹苦笑，“琏郎，以前你也曾宠爱过我们的欢儿，也曾是一位好父亲。臣妾扪心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为何要如此对我们母子二人？”
楚琏张了张嘴，嗓子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透过穿着一身素白衣裳身形憔悴的楚王妃看到了她年轻时候的模样，那时她也是娇美可人的官家小姐，与自己青梅竹马，人人都夸他们郎才女貌，凑成了金玉良缘。
在楚王妃怀上楚欢的时候，自己当时欣喜若狂，发誓一定要对他们母子两好，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们面前。
生下楚欢后，得知了自己的父母去世的消息，楚王妃本来就虚弱的身子雪上加霜，常年卧病在床，娇美的容貌如同凋谢的娇花。
就在楚琏的亲信将甄侧妃带到他面前后，他的视线彻底被这个神似楚王妃未出阁时候模样的女子给彻底占据了。
甄侧妃的嘴甜又爱撒娇，最喜对着楚琏耍些小性子，楚琏甘之若饴。
她比起楚王妃更加幸运，在生下楚治和楚画兰后，身体没休养多久便大好，常年的养尊处优和夫君的宠爱让她如同温室的娇花，未经受过任何的风吹雨打，容貌不减当年，更是风情万种。
楚琏的一颗心全扑在了甄侧妃的身上，看到楚王妃的样子甚至心生厌烦。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楚欢继承了两人的聪明才智和好相貌，不过十六岁的年龄已经初露锋芒。
楚琏却双标到了极致，因着爱屋及乌对庶子庶女宠爱得没了边，甚至要将本属于楚欢的世子之位也给自己喜爱的庶子。
楚琏声音沙哑，没有一丝底气，“湘儿，我对不起你们，都怪我识人不清，你能不能……”原谅我三个字被卡在了喉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那个毒妇给我下了药，服侍我的人早已被她收卖，我还被蒙在鼓里！”
楚王妃的眼泪蜿蜒而下，轻声道：“我们之间的情分，还有我对你的最后一丝期盼，在上次你维护她的时候便断了。”
楚琏明白她说的是哪件事，当时他确实知道是甄侧妃动的手脚使她小产，却还是包庇下了她。
后悔吗？
当然后悔，盯着楚王妃那双溢满痛苦的眸子，楚琏茫然地摸了摸自己单薄的胸膛，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夹杂着酸涩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到今日他才明白，自己爱的是当年娇美的楚王妃，却没有容忍岁月在她身上刻下的痕迹，在她身体最虚弱憔悴的时候，自己有了新欢。
没有被及时呵护的生了病的花，旁人怎敢去责怪她不够美丽？
自己喜欢甄侧妃，也是因为她身上有楚王妃的影子。
甄侧妃十分聪明，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楚王面前出现时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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