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请勿使用浏览器阅读模式。
一夜风雪过后, 长安街道覆了层洁白。岳珈深一脚浅一脚缓慢行走,一辆马车远远追上,车帘挑起, 露出半张俊逸的面容。
“去金府?”薛声道,“路不好走,我送你。”
今日正逢朝廷休沐, 又是这般天气,连照韫都免不得偷闲, 这位薛国舅反而清早出门,走这么条偏僻路。既然他有心送自己, 她也没必要拒绝。
岳珈坐上马车,薛声将手炉给了她, 又在袖子里掏了半天,寻出一方巴掌大小的木盒,道:“你如今也不缺什么好玩意了,不知道该送什么贺你生辰,正好从南边淘来这香料, 全长安独此一份,也算稀贵。”
“我用不上这个。”
“女儿家哪有不用香的。”薛声硬塞给她, “还有个汝窑香炉,挺沉的, 晚些直接送去王府。”
岳珈拾起那木盒,上头刻了个“珈”字, 雕工甚是拙劣:“你刻的?”
“当然。”薛声甚是骄傲,“要不怎么说是全长安独一份呢。”
岳珈忍俊不禁, 欣然收下。
薛声将她送到金府门口, 车夫先去敲开了门才让岳珈下去。
金府里已在张罗她的生辰宴, 岳珈本无意庆贺,拗不过金老爷非得给她办这宴席。
她在长安没什么朋友,免了大摆宴席这一项。但金府里人手不多,岳珈不愿太劳累小玉她们,早早便来帮忙。
午间小玉给她煮了碗长寿面,热腾腾吃下肚,身上暖洋洋的。想起往年在家都是哥哥下厨煮的长寿面,哥哥不擅厨道,煮的面不是夹生就是熟过了头,可却别有一番滋味。明年今日,应当就能再尝到哥哥的手艺了。
外头放了晴,小玉拉她踢了会儿毽子,近黄昏时又去沐了浴,换了身新裁的缠枝红缎裙,说是今年长安最时兴的样式。
小玉抱了个香炉进来,燃了薛声送的香料,满屋清香。又仔仔细细为她上了妆,边描画花钿边叹说:“姑娘生得真好看,配这红妆更是好看极了。”岳珈在长安养了一年,脸上丰腴了也红润了,愈发光艳照人。
“吃顿饭而已,何必这般麻烦。”岳珈忍着哈欠,妆点了半晌已有些犯困了。
“这可是生辰呢,妆扮得好看些,天上的菩萨看着高兴,许愿也灵验些。”
岳珈笑了笑,这是什么歪理。
小玉还在精心帮她搭配首饰,前厅传话说宴席摆上了,岳珈才脱了难似的从屋里出去。
金老爷坐在席上,闭眼听戏子咿呀,手指打着转,岳珈进来了他才睁开眼,招呼她坐下:“外边起风了,先吃盏酒暖暖身。”
小玉帮着斟了热酒,桂花香气瞬地涌了出来。
“可惜府里人少,只咱两个吃席冷清了些。”金老爷夹了粒圆润的花生入口,就着酒下肚。
岳珈将酒为他满上,道:“我在长安无亲无故,不如请几个您的旧友来?”岳珈在长安结识的,不是皇亲就是国戚,自然是请不得的。
“我那些老朋友,不是在老家就是在土里。”金翁是个豁达人,明明是句悲戚的话,却说得轻松,“而今还能有你陪着吃酒,已甚欣慰。”
伶人们唱了两折戏后便散去了,管弦声一停,越显得偌大的花厅冷冷清清。
不多时,外头门僮来报,说有位公子的马车正坏在府门口,想进屋借杯热水喝,好等仆人换了马车来接。
“请进来吧,正好热闹热闹。”金老爷说道。岳珈也觉甚好,多个人陪金翁饮酒说话,他能高兴些。只不知是谁家公子马车坏得这般巧。
及至那位公子入了厅,岳珈便了然了。
“晚辈见过主人家。”元荆客客气气给金老爷行了礼,又将脸转向岳珈,佯作素不相识,“见过姑娘。”
岳珈面无表情,原以为她那日说的话他当真听进去了,不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