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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的薄雾在太阳的照射下,逐渐消逝在空中。长长的官道上,唯有压着重物的车轮与石子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终于到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孟弗迎着朝阳望着城门上金钩铁划的“安邑”二字,喃喃自语。
在小河村烧的那一把火可算是把他们四个人难为得够呛。买不到合适的马车,他们最后只能在出发前仓促地在小河村买了两个旧板车。
东西虽然被弄脏了,但是洗洗或者裁剪过后还能用。为了这些东西,于是他们也开始随着大流,跟在大伙儿后面一齐推着板车。戚存虽然没有让孟弗动手,但三四天徒步百余里,也让这个叫这个往日的娇娇郡主叫苦连天了。
“是啊,终于到了。”戚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尽管现在才是早晨,但他的衣物早就被汗透了。跟孟弗的空手步行不同,他还要推着一大车东西。在路上推了这么久的东西,他现在觉得在粟禾村养掉的腱子肉,这一路上又都通过推板车给锻炼回来了。
队伍堵在路上,戚存终于有机会直起腰来揉着发酸的胳膊和腰。瞧着蜿蜒数里、几乎快把安邑城门堵起来的队伍。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苦笑起来,觉得今日的煎熬也许才刚刚开始呢。
安静了没一会儿,孟弗被因为老是停留在原地,而失去耐心的青雏顶着腰往前跑。差点被撞跌到戚存的身上,转过身对上它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孟弗咬牙切齿地踮起脚轻拎住它的大耳朵,“你个不听话的坏东西,好的不跟你主人学,这坏的倒是学得挺快的。”
就是再通人性,青雏不过也就是一匹马驹。对上怒意正盛的孟弗,仗着听不懂人话,它讨好地低下头往她的脸上蹭去,想着靠着卖萌蒙混过关。青雏可以装作什么都不懂,跟孟弗撒娇卖萌。但戚存却她被刚才那句话说得寒毛直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对上戚存那双圆月一样、状似无辜的眼睛。孟弗想起来,她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也是个有前科的人。他之前有一次走在她前面带路,居然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故意转头,害得她直接撞到他怀里。一把搂住自己耍流氓还不算,竟然还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调笑自己,投怀送抱。
那天被他调笑的不好意思,孟弗也没跟他算账。如今被青雏这么一撞,她又想起这桩事来了。气不打一处来的孟弗瞪了一眼戚存,挤开他,把青雏的缰绳扔到他身上,就一个人跑到板车前面去了。
莫名其妙地接过青雏的缰绳,戚存现在有些怀疑孟弗是不是月事来了,怎么脾气一下子就变得暴躁起来了。跟荤素不忌的钱大壮一群人呆久了,戚存早就不是京城里面的只会风花雪月、被人捧着的小侯爷了。现在的他可是深受钱大壮他们的教诲,十分懂得娘子生气不赶紧哄、以后就得遭殃的真谛。
郴州的这些官爷们虽然路上是让他们随意打乱了顺序行进的。但如今到了安邑的地盘,为了方便安邑的官兵查验,他们必须又都回到出发时的顺序。因此,过了快一盏茶的时间,这个队伍还是停滞在原地、丝毫未动。
用手挡着太阳,孟弗半垂着眼,被太阳晒得有些恹恹的。这安邑的天气也太奇怪了,早晨的时候天气还冷得很,但一到了太阳出来的时候,这气温立马就上来了。早晨裹的衣服,到了现在就成了累赘。
正当她小幅度地扯着衣服散汗的时候,头上却忽然被一个斗笠给盖住了。被这斗笠挡住了视线,她只能瞧见一颗红彤彤的果子忽然出现在眼前。顺着这个捏着果子的手往上看去,她瞧见戚存正不顾形象地用衣服兜着一兜子的果子在那里剥皮。
将红果子凑到她的嘴边,戚存双指微微用力一捏果皮,那微红的果肉就刺溜一下滑进孟弗的口中。果肉碰到坚硬的牙齿,溢出清甜的汁水。这汁水甜而不腻,回味着口里甜津津的味道,孟弗享受得半眯着眼,仿佛刚才的燥意都被这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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