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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会嫌弃你小的，老牛就喜欢吃嫩草，我也是。”
牧谈继续嗑瓜子，丝毫不怕萧烛眸会打他。
“别磕了。”
“嗯我不要……咳咳咳！”
牧谈被他这突兀的一声给吓了一跳，抹了抹嘴，把差点咽下去的瓜子皮吐出来，“你还会说话啊？跟谁学的？！”
他表示，上次见这孩子时，他就总共说了三句话——
“好。”
“你先动手，我截胡。”
“人死了，收益你四我六。”
可叹他一个医学界的大佬，也有这么悲哀又无语的时候。
牧谈他啊，其实还是个心理学医生呢。
这孩子给他的感觉就是，会做事，敢杀人，就像是被魂组改良过的机器人一样刻板无情，可是，别说改良，谁都没胆敢动他。
但到底是个孩子啊。
他的沉默寡言，在牧谈看来，有种受了委屈也不愿说出口的感觉。
他总喜欢默默承受着一切，总喜欢一声不吭藏在人群，他留给世界的，只有一个小小的倔强的背影。
他很冷，他也很傲，但他更多的，应该是孤独。
牧谈竟然有些看不透他，但希望他某天，能找到一个同类，然后做一个常类。
这般就很好。
牧谈觉得，一个孩子不需要去承担什么，他只需要拥有一个美好的时光，能开开心心即可。
但牧谈知道，这孩子是魂组的人。
而魂组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抗拒的使命。
他只能这般活着。
牧谈想。
可他又怎需要别人的同情呢？
他虽不是冰块，也不是寒潭，但他就像是雪。
像雪花一样的好看，像雪景一样的迷人，人生怕踩上去就会玷污这白茫茫的世界。
于是牧谈“浓情蜜意”的看着他，想要关怀他这“脆弱幼小”的心灵。
萧烛眸无视他突变温暖的眼神：“那里。”
牧谈置若罔闻，继续看他。
仿佛是，唔，两眼对视，牧谈终是败下阵来。
“什么啊，打断我的思绪……”他咕哝声，顺着萧烛眸的眼神望去。
顿时哑然。
诗经有云：南有嘉鱼，烝然罩罩。
但牧谈此刻看到的，还不是一只普通的鱼。
那是一头鲸鱼。
还是一头很好看的鲸鱼嘞。
便见茫茫大海里，顺着金黄色的阳光，一只孤独的鲸扇动着鱼鳍游来。
“它这是要……”
牧谈愣了愣，都忘了要嗑瓜子。
便见那头鲸鱼突地跃出了海面，完全的露出了那漂亮到想要让人收藏的身体。
牧谈叹了声，不知想要表达什么。
它凄厉的叫了一声，声音响彻云霄，成了最吸睛的焦点。
船舱里，某人打开了窗子。
萧烛眸一语不发。
它沐浴在阳光之下，不足几秒，又从高空里很快的坠落下去。
“鲸落了啊……”
牧谈坐在甲板上，看着那头鲸鱼义无反顾的回落入进了海里，感慨了声。
“果然有人说，世间最美不过鲸落，最孤独不过鲸落啊！这日月同辉，这鲸落这种极其罕见的景象，怎么都让我给撞上了呢？”
萧烛眸朝回走。